那和尚果然是個狠人!
徐真根據經驗判斷,如此行為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報複,和尚與死者有仇!另一種則是嚴刑逼供,和尚想要從這個人口中問出些什麼。
於是,他再次查看死者麵部,很快有了新的發現,但見死者的兩隻耳朵裡有血。血已經凝固結痂,將整個耳道堵住。
喔……
看來,耳朵也被刺聾了!
既然如此……徐真推斷,和尚殺人的理由應該屬於前者,因為把人耳朵弄聾,是不利於審訊的。
所以,那個和尚對此人實施如此酷刑,應該隻是為了複仇,而且絕對不是普通的仇恨。
想到此,事實似乎已然清晰:出家人慈悲為懷,和尚殺人之後無法過良心一關,所以才去到衙門自首。
可是……
徐真暗暗搖頭,感覺案子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試問哪個自首犯去衙門自首,還有心情出字謎呢?而且,和尚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也都預示著這件案子的不尋常。
“哎?哎哎哎哎……”就在徐真查看屍體的時候,再次大著膽子湊上來的老段,竟然帕金森般地指著屍體說道,“這……這個人……這個人不是那個誰嗎?”
“啊?”徐真三人立刻看向老段,沈玉忙問,“那個誰啊?你認識他?”
“對,對……”老段渾身顫抖,哆嗦半天才想起來,“這個人是童縣令,是童縣令啊!”
什麼?
徐真三人麵麵相覷,顯然沒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宋縣令前麵,再前麵的那個縣令啊!”老段說道,“他已經離開延平縣好多年了!”
“什麼?”徐真領悟得比較快,忙問,“你的意思,這個人以前是延平縣的縣令?”
“對,”老段點頭,“那是十好幾年前的事了,他在延平縣當了五六年縣令的樣子,他走了之後是白縣令,白縣令之後才是現在的宋縣令。”
“那他歲數不小了吧?”徐真問。
“可不唄,比我大,得六十多了吧?”老段說道,“他當年應該是高升了,聽說是去州府當了什麼官,後來才致仕的。他老家……嘖嘖……他老家是哪裡來著?反正他不是咱們宋州人……”
“不是宋州人?”
徐真忽然想起,他第一眼看到和尚的時候,曾發現那和尚身上有種風塵仆仆的感覺。
難道說……這個童縣令,是他從彆的州綁架過來的不成?
壞了!
驀然間,徐真大感不妙。
如果僅僅隻是報仇,他在哪裡殺人不成,為什麼要冒著巨大危險,把童縣令綁回延平縣,還要在這破敗的大相國寺裡殺了他呢?
童縣令以前是延平縣的縣令,難道和尚針對的,是……
“咳咳……”
就在這時,那屍體突然咳嗽了一聲。
喔……
眾人頓時如見鬼一般,全都嚇了好一大跳,連徐真都不例外。
“咳咳……咳咳……”
再看過去,但見“屍體”不但咳嗽,還發出“嗚嗚嗚”的沙啞聲音,隨後嘴角溢出鮮血,身體也跟著抖動起來。
“啊!!?”
眾人這才意識到,此人根本沒死,竟然還活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