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
好像上天已有預示,天空烏雲密布,似是醞釀著一場暴雪。
就在這樣氤氳的天氣下,整個延平縣卻宛若開鍋般徹底沸騰!
尤其是縣衙門口,前來告狀的人群排成長隊,甚至延伸到長街儘頭,儘管已經處理了一夜,可前來告狀的人卻依舊不減。
崔嘯天的罪行罄竹難書,幾乎整座縣城一半的人都曾遭受過他的迫害。
雖然崔嘯天做事謹慎,辦臟活從不親自動手,但麵對多如牛毛的訴狀,他的罪行根本無處可逃。
更何況,從昨夜到現在,在充分發動群眾的作用下,又有越來越多的崔嘯天手下落網。
其中也不乏一些萬勝賭坊的高級人物,這些人已如驚弓之鳥,隻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便能夠挖掘出更多關鍵罪證。
昨晚,瘋狂縣令宋知禮開啟的一係列瘋狂操作,已然取得立竿見影的成效。
張貼告示全民討伐崔嘯天,派沈氏父女燒毀萬勝賭坊,以及派徐真去醉仙居賠償受害者,全都是這位瘋狂縣令的傑作。
全民討伐這招果然萬試萬靈,老百姓們被崔閻王奴役太久,心裡所積壓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燒毀萬勝賭坊自然是一個重要的心理暗示,以此徹底打消老百姓們的顧慮,認為崔嘯天已經完蛋。
至於賠償那些裘霸天案的受害者,則主要出於兩點考慮。
一個是收買人心,得到補償的受害者們必然會成為宋知禮的絕對擁護者;
另一個,則是給那些狀告崔嘯天的人打個樣,既然狀告裘霸天能夠獲得賠償,那麼狀告崔嘯天,豈不一樣能得到賠償?
當然,除了這兩點之外,宋知禮也是徹底豁出去了,反正已經把上麵的人得罪了一個通透,那就乾脆在自己燃燒之前,再做一點好事吧!
由此,也可以看出宋知禮的決心,他知道自己已無回頭可能,隻能逆風前行,走多遠算多遠。
當然,不管怎麼走,他都要先辦好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孩子拯救出來。
而若想拯救自己的孩子,現在便是最重要的時刻。
“大人,給您……”衙役將一摞狀紙遞到宋知禮手中。
此時此刻,宋知禮正站在關押崔嘯天的牢房門外,旁邊還跟著陳厚祿、程梟、沈氏父女以及徐真。
宋知禮接過厚厚的狀紙掂量幾下,這才示意獄卒推開鐵門。
鐵門吱呀作響,眾人隨即進入囚室。
與預想的不同,被綁在一張審訊椅上的崔嘯天,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安靜地看著宋知禮這一乾人等。
崔嘯天的安靜,似乎讓宋知禮有些意外,宋知禮穩了穩心神,這才端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崔嘯天,咱們談談吧!”
“哼……”崔嘯天輕輕哼了一聲,眼神裡充滿不屑,顯然根本沒把這位縣令放在眼裡。
“你完了,”宋知禮將罪狀擺在他的麵前,說道,“這些都是你的罪狀,萬勝賭坊已經燒成灰燼,你的家人也全都悉數被擒,等待你的,是和裘霸天一樣的下場!”
“哼……嗬嗬……嗬嗬嗬……”結果,崔嘯天笑了,“你很厲害啊宋縣令,不錯,不錯!”
說完這些,崔嘯天竟是閉了嘴,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宋知禮,將宋知禮看得很不自然,而且有點兒忘詞。
“嗯……”
可是,宋知禮剛張開嘴,崔嘯天卻赫然大喊一聲:“讓韓金奎來跟我說話,你們趕緊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