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宋知禮僅僅隻是猜測。
因為畢竟人無完人,徐真搜集錯了情報,錯誤地將崔猛定為鬼麵殺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就算真是徐真搗鬼,他也必然會矢口抵賴。
然而,令宋知禮意外的是,徐真居然直接承認!
「為什麼!?」宋知禮不可思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大人,」徐真淡然說道,「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眼有點兒小。
「我欠了崔嘯天點兒債,然後又差點兒被你雇的東遊散人殺掉,所以心裡不爽……」
聽到「東遊散人」,宋知禮瞬間不說話了。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徐真笑著說道,「你們兩個隻不過一個想要我的錢,一個想要我的命而已嘛!嗬嗬……」
徐真的笑,透著說不出的冷冽,讓宋知禮不寒而栗。
「你……」宋知禮本想矢口抵賴,可轉念一想,到了如此時候,再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
可是,他心中還是意難平,問道:
「可是……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為什麼……我會第二次上了你的當?案子……案子是你查的,但是那些證據,那些人……怎麼……怎麼可能呢?」
聽到宋知禮的疑惑,徐真凝視著正前方,深邃的眸子裡泛起晶瑩的光……
時光倒回數天前,徐真拿著童縣令等人的三份認罪血書,來到南監大牢,與和尚齊雲正單獨見麵。
「……說吧,」徐真舉著血書說道,「童縣令的口供裡到底缺少了什麼?彆人看不出來,但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來衙門自首,必然還有原因!」
和尚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徐真,沒有任何回應。
「還有,」徐真又問,「自從你說明來意之後,程梟就變得心不在焉,看你的眼神也不對勁兒,跟我說說,十三年前,他是不是也參與了什麼?」
和尚繼續死亡凝視,但這次卻開了口:「阿彌陀佛……」
「行了,彆再叨擾佛祖了,」徐真收起那封血書,冷冷說道,「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真和尚,你裝作和尚隻是為了乾擾視線而已。」
聽到此話,齊雲正的眼神稍稍閃出一絲異樣,卻又轉瞬即逝。
「齊雲正,」徐真收起血書,拉了把椅子坐到和尚麵前,說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在試探你,在探你的口風?
「其實,根本用不著,你在這裡已經住了七天,七天時間足以讓我查到很多東西。
「不是跟你吹牛,你的命,還有你的計劃,都已經攥在我的手掌心裡,隻要我動一動,你便會萬劫不複!」
「哼……」和尚冷哼一聲,顯然沒有把徐真的威脅當一回事。
「好,」徐真說道,「宋縣令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外麵進來,我也就儘量不耽誤時間,還是跟你長話短說吧!
「在本案之中,你至少有兩名同夥,」徐真伸出兩根手指,「這兩個人都為你的計劃做了充足準備,一個熟悉延平縣,一個熟悉縣衙。我說得可對否?
「其他人還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但我卻已經知道,就在這延平縣衙之中,便有你的內應!」
聽到此話,和尚的眼角又是微微顫動了一下。
「要不然,你的計劃不會實施得如此順利。」徐真卻不再捕捉他的微表情,繼續說道,「這兩個人藏得很深,讓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