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知禮不是菜鳥,他更加知道,一旦自己妥協,後果也必然更加糟糕。
韓文韜許給自己的郡守,根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看到宋知禮猶豫,韓文韜頓時看到希望,趕緊勸道:“隻要崔嘯天沒死,一切都還來得及!
“你看呀,既然你已經知道部分秘密,那麼你就是內部人了,隻要你肯加入這個圈子,慢說小小郡守,以後去到聖都為官都是簡簡單單的事嘛!”
“這……”宋知禮更加糾結,在努力沉思一番之後,這才說道,“韓大人,事關重大,容下官考慮一下可否?”
“迂腐!這還用考慮什麼啊?”韓文韜瞪眼,“大好前途在向你招手呢!你非要選擇家破人亡嗎?”
“韓大人,”宋知禮再次說道,“正因為牽涉到家破人亡,下官才要好好考慮一番啊,您再給我一點時間可否?”
“你……唉,”韓文韜一甩袖子,說道,“那你可不能考慮太久啊!而且,崔嘯天絕對絕對不能死!他死了,咱們就都一起完蛋吧!”
“我知道,”宋知禮伸出兩根手指,“兩天後,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答複!”
“好!唉……”
韓文韜連連搖頭,這才極不情願地收隊,帶著司馬信等人離開縣衙。
然而,他們剛剛走出衙門,韓文韜便立刻向司馬信下令:“讓咱們的人把衙門封鎖,不得走脫一人!”
“是!”司馬信似乎早有預料,當即乾脆答應。
“還有,任何想要進入衙門的人,全都抓起來好好審問!”韓文韜又道,“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縣令還能反了天!”
……
一刻鐘後,宋州刺史韓文韜匆匆返回下榻客棧。
客棧早已戒嚴,到處都是腰懸佩刀,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侍衛。
韓文韜來到某個房間門口之後,緊張地整了整衣冠,臉上露出一副極為畏懼的表情。
門敲三聲,屋內雖無人答應,韓文韜還是推門而入。
進屋之後,他先是小心翼翼地關門,然後便恭順地跪倒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麵向著角落裡的陰影處,將剛才縣衙裡麵的事情,全部講述一遍。
“大人,”韓文韜不敢抬頭,說道,“小小縣令敢如此抗上,我懷疑他背後或有主使,這是故意針對咱們!”
“哼……”陰影處傳來一聲冷哼,繼而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我們與吏部侍郎可是對立關係,他既搞裘鎮農,又抓崔嘯天,顯然就是一條瘋狗!一條不知死活、自以為是的瘋狗!”
“那……”韓文韜額頭冒汗,趕緊問道,“咱們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沙啞聲音說道,“崔嘯天一死,罪證便會直接呈交到聖上手中!而縣令死了,他所謂的那些同黨,難道還能進到聖都告禦狀不成?孰重孰輕,分不清楚麼?”
“啊!?”韓文韜身軀一震,“可是,之前有過聖旨,聖上可是親自問過裘鎮農之事的,他要是死了……”
“這還用我教你嗎?”沙啞聲音淡淡說道,“之前天雄鏢局的人去衙門鬨過事,直接把血洗衙門的罪名按在這幫頭大無腦的武夫身上,豈不甚好?”
“血洗……血洗衙門……”韓文韜渾身戰栗,“真的要搞這麼大嗎?”
“大麼?崇寧糧倉裡死的人,不比這延平縣衙多?”沙啞聲音冷冷說道,“不過,這個小縣令倒的確是做了一件我們不敢做的事。
“事不宜遲,今晚動手,把崔嘯天弄出來,然後問出他所有的秘密,如果能去掉崔嘯天這塊心病,你就算立了大功。
“至於其他人,”沙啞聲音狠狠說道,“一個不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