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名臣家。
院子內,沈玉正在舞動一條黑色的镔鐵棍,沉重的鐵棍在沈玉手中上下翻飛,宛若驚龍。
最後,隨著沈玉勢大力沉的一擊,鐵棍重重砸在石墩之上,堅硬的石墩竟然嘭得爆開,四碎飛濺……
“哇哦……”
院門口處忽然傳來一個小女孩的驚呼聲。
沈玉回頭一看,但見徐真與有夢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院中,發出驚呼的正是有夢,而徐真手裡則提著一隻燒雞。
“哎?徐師兄?有夢?”沈玉手腕旋轉,將鐵棍輕巧地背在身後,高興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沈玉姐姐,”有夢快步來到近前,誇讚道,“你好威風啊!”
“我本來……”徐真一指沈玉肩膀,“是來看望你的,但看上去,好像不用了吧?”
“哦……”一聽說徐真是惦記自己的傷勢,沈玉頓時嘟起小嘴,繃著臉說道,“早就好了,那日不過是疏忽而已。再看見那個道姑,石墩咋樣她咋樣,哼!”
嘖嘖……
徐真暗自咂嘴,眼睛認真地瞧著沈玉,發現虎妞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
很明顯,沈玉嫉妒李嬋兒的武功比自己強,隻能打爆石墩出氣。
“沒事就好,”徐真提起燒雞,“喏,這是孝敬伱的。”
“孝敬?徐師兄……哦……不對,”沈玉想起什麼,趕緊改口,“我得叫徐捕頭才對,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對長輩才叫孝敬呢!”
“哈哈哈……”徐真爽然大笑,一拍沈玉肩膀,“我就是跟你開玩笑呢!”
誰知,這一拍之下,沈玉登時呲牙咧嘴。
徐真這才發現拍在了人家傷口上,趕緊連聲道歉。
正這時,沈名臣聞聲而來,衝女兒埋怨道:“小玉啊,爹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練武最忌急功近利。咱家這石墩也是花錢買來的,你何苦跟它較勁呢?”
徐真看到沈名臣,趕緊抱拳施禮。
“李嬋兒師出名門,天縱之才,與咱們這些武夫粗人沒有可比性。”沈名臣又教訓道,“當天縱然她氣急敗壞,卻還是手下留了情!
“其實,李嬋兒深明大義,沒有袒護李準,已經算是咱們的幸運了。”
聽到老父親的責怪,沈玉心裡自然是一萬個不服氣。可她向來聽話,並沒有還嘴,隻是忿忿地收起鐵棍。
“哎?”收鐵棍時,沈玉這才看到有夢今天竟然穿了一身書院禮服,忙問,“有夢啊,你今天怎會如此打扮?”
“沈玉姐姐,”有夢歡快說道,“老爺讓我去錦繡書齋求學了,我現在是書生一名!”
“哎呀,好啊,好啊,”沈玉拉著有夢的小手說道,“你學文,我習武,咱們姐倆這是文武雙全呐,哈哈哈……”
“這個嘛……”徐真額頭冒出黑線,總感覺沈玉的話哪裡不妥,怎麼聽著有點兒像大老婆二老婆的意思呢?
當天晚上,徐真與有夢便在沈名臣家裡做客,吃燒雞,喝美酒。
酒足飯飽,沈玉便帶著有夢參觀她的練功房去了,餐桌前隻剩下沈名臣與徐真。
“沈捕頭,”徐真端起酒杯,說了實話,“徐真敬佩您的為人,就算齊雲正的事情不成,我也絕對不會告發您的。以前如有得罪,還望見諒。”
“巧了,此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沈名臣同樣端起酒杯說道,“你做了我半輩子都不敢做的事情,老夫真是自愧不如,這一杯還是我敬你吧!”
二人碰杯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