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審訊室內。
獄卒石小藝已經被打得慘不忍睹,胸口上亦是出現一塊焦糊狀的烙印,顯然是被烙鐵燙過。
司馬信本以為徐真也要對石小藝進行訊問,卻想不到徐真隻是簡單看了幾眼,便退了出來。
“沒用,”待到四周無人之後,徐真這才對司馬信說道,“石小藝和馬彪隻是最簡單的一顆棋子,也是敵人用來迷惑我們的。
“如果他們服毒死了,便斷了線索。
“如果沒死,那麼他們的口供也隻會誤導我們。”
“對,”司馬信無奈點頭,“這一點我也意識到了,甚至連天玄逆黨都有可能是假的,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司馬大人,”徐真問,“查過他們的家人了沒有?”
“查過了,”司馬信回答,“全都失蹤不見,不是被挾持,就是已經被滅了口。”
看到徐真陷入沉思,司馬信又道:“老笠那邊也是什麼都沒查到,現在看起來,隻有你說的那個山羊胡,或許有用。”
“也不一定,”徐真黯然搖頭,“山羊胡縱然也是內奸,卻依然不是重要人物,我建議暫時不要對他動手,否則就算他招了,也同樣問不出關鍵信息。”
“嗯,”司馬信點頭,“那就隻能等將來把這些人全都放了,再進行跟蹤監視。可那樣一來,時間太長,遲則生變啊!”
徐真自然有同感,這案子拖得越長,自己便越沒有辦法救仉霖。
可是,這起案子牽涉實在太深,根本毫無頭緒。
三十年前存在萬豐錢莊的貨櫃,是誰存下的,裡麵又存了什麼東西?
太祖皇帝李玄真的鏽刀裡藏著什麼秘密,是誰偷走的,現在又有誰想要得到它?
方無病臥底的是什麼組織,現在想要審問方無病的又是什麼組織?
憐姬的話到底可不可信,她是否也是一個被人一直監視的誘餌?
一個接一個的謎團,非但錯綜複雜,而且直接指向朝堂。
徐真有理由懷疑,在其背後,必然有個朝廷重臣,在圖謀著什麼……
可是……朝堂……
想到此,徐真隻好壓低聲音,向司馬信問道:“司馬大人,你能跟我說說,當今朝堂是什麼形勢嗎?”
“這……”司馬信頓時為難,身為官員,妄議朝堂可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況且他跟這個小捕快也不熟。
“你跟我簡單說說,”徐真說道,“或許能理一個思路出來,對咱們破案有所幫助啊!
“你放心,這裡隻有咱們兩個,我人微言輕,不會對您有什麼影響嘛。”
“嘖嘖……”司馬信咂嘴皺眉,但一番思量之後,亦是感覺徐真說得有理,於是便把徐真帶到走廊儘頭的背景處,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當今朝堂分為兩派,爭鬥已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