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整天都是這種心思,眼前隻有這些瑣事,那還真是一輩子牛馬的命了。
平安知道現在跟阿豪說這些,他隻會反譏自己‘哎行行行,就你格局高’,乾脆說道:“那我就盼著你師傅嶽峰上位,到時候我跟著你混。”
“我師傅啊,我師傅沒戲。他能力不行...”阿豪認真的分析著。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平安的手機響了。
“喂,師傅。”平安接起來,是袁野打過來的。
“哎,我說伱們兩個溜哪去了?”袁野問道。
“就在工地北門呢。咋了師傅,有啥事?”
“沒啥事,剛才張經理來辦公室了。說晚上工程部的兄弟們一起出去吃飯。你們倆一會兒就往回走吧。”
“行,知道了。”
平安掛了電話,跟阿豪對視了一眼,雙方都知道這頓飯意味著什麼。
是散夥飯。
...
安河縣城有一家飯店叫金勺子。
飯店主營東北菜,突出一個量大,實惠。味道也著實不錯。
張彪作為東北人,尤其鐘愛這一家。
晚上六點,‘黑土地’包間內,菜已經上齊。工程部的人也是全部到齊了。
包括張彪在內,一共是七個人。三位主工長,分彆是袁野,胡樹林,嶽峰。三個一批來的新員工,是劉平安,阿豪,還有一個姓王的小夥兒。
張彪作為今天的組局人,也是在座諸人的領導,親自開了一瓶白酒,給所有人都滿上。
“給大家夥兒拜個晚年啊,過年家裡都挺好的吧?”張彪以拜年作為開場白。
“挺好的,都挺好的。”眾人回複道。
“挺好的就行。今天叫大家夥兒出來一起吃飯,一是年前該聚沒聚,因為我這邊家裡出了點事早回去了,所以補上。二來呢,也是跟大夥兒告個彆。”張彪舉起酒杯說道,“來,先走一個。”
他作為典型的東北人,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一點不藏著掖著。
其實張彪要走的消息,白天已經慢慢傳開,所以眾人也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覺得突然,都默默的喝了一大口酒。
“領導,怎麼乾的好好的,突然要走呢?”袁野放下酒杯開口問道。
張彪搖了搖頭,沒有正麵回答:“來來來,都趕緊吃口菜。咱們再一起喝一個。”
這頓酒的進度很快,張彪頻頻舉杯,不到半個小時,每個人最少都是三四兩酒下肚了。酒量差的已是臉色通紅,酒量好的也是感到微醺。
平安酒量一般,隻覺得屋子裡熱乎乎的,於是把外套脫掉,掛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張彪的酒量在工程部這些人中,可謂是遙遙領先。今天不知是喝的太急還是什麼原因,竟然兩杯酒下肚,眼睛開始紅了。
眼睛一紅,話匣子就開了。
隻見張彪仰頭又乾了杯中酒,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蹲,說道:“他媽的,乾工地太難了!下輩子說什麼也不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