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門被推開,冷風吹進來,陸卿菀腦子瞬間清醒。 “把門關上,產婦落下病根,那月子罪你能替她受嗎?” 男人連忙把門關上,百杏林的掌櫃也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男人急忙撲到床前,見妻子昏迷著,立刻揪住陸卿菀的衣領,“我娘子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 “暫時昏迷而已,最多三個時辰就醒了,不過她醒的越晚,越少受罪。” 陸卿菀說著,揭開婦人身上的白布,老大夫忙轉身捂眼,男人也撇過頭去。 陸卿菀卻冷聲道:“轉過來,都看著。 她腹部的傷很關鍵,暫時不能移動,也不能吃發物,你是大夫,這個你應該明白。 還有,月子一定要照顧好,一個月後可以適當活動一下。 三個月以後才能正常行動,留下病根,就是一輩子的病,彆怪我沒提醒你們。” 老大夫的眼睛盯著婦人肚子上的傷,眼珠子幾乎要脫框而出,“你、你這是把產婦的肚子剖開後,把孩子取出來了?” “不然呢?” 陸卿菀比劃了兩下,“孩子的臍帶繞脖子兩周,不剖腹取子,等著他被勒死?” “這都能救,神醫啊!” 老大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夫以百杏林第三十九代傳人的名義懇請神醫到百杏林坐堂,重振百杏林!” 老掌櫃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大夫,臍帶繞頸的患者他不是沒見過,卻無一例外的一屍兩命。 這種剖腹取子,還能將剖開的肚子再縫起來的的手法,他聞所未聞,瞬間覺得重振百杏林有望了! 慈安堂嫌棄自己年輕,百杏林的掌櫃卻跪求自己坐堂,這可真是東邊不亮西邊亮了! 不過,“你彆亂叫,誰是你師父了,你這年紀都能當我爺爺了,我沒你這麼大的徒弟!” “百杏林懸壺濟世,從不與人為惡,可恨慈安堂處處壓製,讓我愧對百杏林列祖列宗。” 老掌櫃涕泗橫流道:“從百杏林被打壓到門可羅雀那日起,我就發誓,隻要有人能重振百杏林,我就拜他為師,誓言不可破。 師父,您可不能讓徒兒成那言而無信之人啊!” 說著話,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茶盞,無比順滑的塞進了陸卿菀手裡。 陸卿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茶盞底下像是被什麼托了一下,那茶水就進她嘴裡了。 雖然隻是浸濕了嘴唇,但那也是喝了呀! 老掌櫃露出一個傻笑來,“師父,喝了我的徒弟茶,你可不能賴賬啊!” “那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我這人最擅長的就是賴賬了!” 一溜兒古色古香的藥瓶塞進男人手裡,“這上麵詳細記錄了內服外敷的法子,照方用藥。” “我有空就回來坐堂,彆再跟我提拜師的事兒,不然我不介意再換個藥堂去坐診。” 老掌櫃一肚子死纏爛打的話就被堵了回去,委委屈屈的應了聲,“是,師父。” 陸卿菀伸了個懶腰就要走,趴在產婦身邊的男人忽然道:“診金要多少,我現在就給你。” “你覺得你的妻兒值多少錢,就給多少嘍。” 陸卿菀漫不經心的和男人對視,看清男人眼中的打量之意,她眼睛微眯“友情提示一下,彆想著法兒打聽我的身份。 除非,你可以保證這輩子都用不到我。” 雖然男人努力把自己偽裝成個普通人,但那通神的氣質一看就絕非等閒之輩。 陸卿菀救人是出於本能,可不想為自己惹來不相乾的麻煩。 男人順手丟給陸卿菀一枚竹哨,“救命之恩,不能用錢財來衡量,若遇到危險,吹響這竹哨,會有人救你於危難。 但這竹哨隻能用三次,用之前,最好考慮清楚了。” 陸卿菀不置可否,轉身瀟灑離去。 “小姐,您和攝政王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定在下月初八。 想來過不了幾日,攝政王就要來下聘了。 陛下還親自下令,要讓宸王將您那些嫁妝全都送回來呢,這可真是太好了!” 才回到侯府,月兒就興奮的迎了上來,圍著陸卿菀嘰嘰喳喳的。 “那些嫁妝可全是夫人的陪嫁之物中挑的最好的,奴婢還以為要便宜了二姑娘呢! 沒想到陛下連這都想到了,怪不得外麵都說咱們陛下是千古明君呢,奴婢現在也這麼覺得了!” 陸卿菀一聽,卻隻覺得要遭! 嫁妝一還回來,蘭氏肯定是要放回庫房的,到時候庫房門一開,空蕩蕩,那蘭氏不就發現庫存丟了? 那可是她準備送給陸思婉的大禮啊,不能這麼早就暴露的! 不行,得想想辦法!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