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鮮血不斷地從劉正的傷口流出,滴在他身下的籠子上。
一窩雙目血紅的白毛老鼠翹首已盼,每滴下一滴血液就衝上去舔舐。
而它們的行動還很有章法,每隻老鼠隻能舔一次就要換下一隻。
隻有一隻摻了幾撮灰毛的老鼠除外,它可以舔兩次。
劉正注意到,它的目光也比其它老鼠更加蒼老,但也更加清澈。
他甚至都數清楚了,這隻老鼠一共有53根胡須。
右邊比左邊多兩根。
之所以乾這麼無聊的事情,當然是因為劉正很無聊。
他此刻被白羽雞掛在了牆上,幾根鑽頭洞穿了他的四肢和胸口。
那些鑽頭還會不斷地旋轉,防止他的血液凝結。
“啥時候把我放下來啊?”
又數了一遍灰老鼠的灰毛後,劉正終於忍不住了。
痛倒是其次,關鍵是真無聊啊。
而且被擺成這樣的體位,他也略覺羞恥。
本來已經是觸手怪了,這要是被人當成PLAY愛好者,那他就徹底說不清了。
“你就老實掛著吧,等幫完廚再說。”
牛馬一邊甩著飛餅,一邊回道。
它在麵點上確實有兩把刷子,甩的飛餅都能當被子蓋了。
“啥時候幫完廚啊?”
“還有五六個小時吧。”
牛馬看了看掛鐘。
“唉,還是送外賣好啊。”
劉正哀歎道。
又自由,又輕鬆,還能和法國梧桐吹牛打屁。
“你現在才知道。要是你一開始進的是服務部或者廚房,我都能吃上用你做的員工餐了。”
牛馬嘲笑道。
“我覺得你在PUA我,而且我有證據。”
“那你不樂意伱轉崗啊,我幫你跟老板說,她肯定答應。”
牛馬翻了個白眼。
“那就不用了,一日外賣員,終身都是外賣員。其他地方再好,也無法安放我的靈魂。”
劉正一臉虔誠地說道。
“靈魂也是可以做成菜的,你想試試嗎?”
白羽雞放下手裡雕了一半的蘿卜,朝偷懶的兩人投以銳利的眼神。
“...”
劉正把頭一歪,進入嬰兒般的睡眠。
牛馬則更加用力地甩餅,看樣子打算給廚房做塊地毯。
“哼,外賣部的樂色。”
大發一通淫威後,白羽雞繼續埋首於雕蘿卜。
從形狀上來看,它雕的應該是十八羅漢。
當時鐘走到晚上十點時,幫廚終於結束了。
等劉正被放下來的時候,他已經縮水到原來體型的一半了。
“活該。”
牛馬絲毫沒有同情的意思。
他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它鬥嘴。
“你要走了嗎喵?”
三花貓蹦躂了過來。
“是啊。認識你很高興。”
劉正笑了笑,伸出手撓了撓它的下巴。
他很懷疑三花貓其實知道他做了什麼,隻是處於未知的原因沒告發他。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喵。”
三花貓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男人的臉再次浮現,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拿破侖,走了啊。”
牛馬打了個招呼。
白羽雞敷衍地擺了擺手,走向了角落裡的稻草窩。
回到休息室,牛馬再次伸出了蹄子。
“拿來。”
“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