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總覺得係統備注是在嘲諷什麼,而且他有證據。
裝好餐品,劉正殺向“阿拉丁丁”公寓。
這次的目的地完全和法國梧桐背道而馳,所以他還是沒有去找它。
反正那家夥也嫌棄和他見麵太頻繁了。
“阿拉丁丁”公寓離餐廳大約五公裡,一小時完全夠了。
所以劉正也沒有用跑的,而是小步快走。
他現在身上有馬甲,兜裡有鈔票,身體裡還有吸血妹的精華,安全感爆棚。
劉正現在甚至期待有個不長眼的撞上來,讓他暴打一頓發泄發泄。
上一次發泄還是殺那個蟲子經理,現在他的戾氣又積蓄起來了。
當然,灑水車、綠馬甲之類的政府雇員就算了。
碰上它們隻會戾氣翻倍。
“叮鈴鈴~~~”
劉正忽然聽見一陣清脆的鈴聲從身後傳來。
“咦?還真有不開眼的啊?”
他向後看去,一輛自行車正從身後大約幾百米的地方攆了上來。
自行車的體積很大,整體造型很像他小時候見過的二八大杠。
車身整個都塗著綠色的油漆,連車座子都塗成了綠色。
車後座上固定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差不多有半人來高。
不過這也不算離譜,現實中的二八大杠承重能力也很強,裝個四五百斤不是問題。
現在非洲還有很多人拿它運東西,堆成小山的香蕉捆吧捆吧往後座上一丟,小坡一下,主打一個像風一般自由。
真正離譜的是,車座上並沒有人。
隻有兩隻白色的勞保手套抓著車把,還有一雙灰不拉幾的三接頭皮鞋踩著踏板。
劉正目光微凝。
以他的經驗,這種連個人樣都沒有的都比較難纏。
尤其是它這個造型,看著很像政府雇員。
難道是郵遞員?
掂量了一下,劉正決定放它一碼。
他退到一邊,看著自行車越來越近,直到和他擦身而過。
劉正鬆了口氣,抓著磨牙棒的觸手微微垂下。
能不起衝突最好,畢竟他是個和平主義者嘛。
然而,劉正鬆下去的那口氣馬上又提上來了。
因為自行車並沒有揚塵而去,而是停下來等他。
劉正抿著嘴唇,繞開了自行車往前走。
“叮鈴鈴~”
車鈴聲再次響起,自行車又追了上來。
他停,自行車也停。
他走,自行車也走。
“不是,兄弟,你到底想乾啥,劃個道吧。”
劉正終於忍不住了。
“叮鈴,叮鈴鈴,叮鈴叮.”
自行車響起了一陣超長的帶有節奏感的車鈴聲。
顯然,這應該是某種密碼語言,或許是摩爾斯電碼什麼的。
他一邊聽,一邊點頭,蹄子還跟著打節拍。
終於,車鈴聲不響了。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啥我都沒聽懂。”
劉正攤觸手道。
“叮鈴鈴!!!”
勞保手套狂按著車鈴。
這下不用懂密碼語言他也聽懂了,自行車在罵他。
“怪我知識麵太狹窄了,聽不懂您的玉言雅音。要不您屈尊一下,用我能明白的方式和我交流?”
劉正語氣誠懇地說道。
聽他這麼說,勞保手套鬆開了車鈴。
思考了一會兒後,自行車騎到劉正的前方,然後調轉車頭猛地從他身前擦過。
劉正一看,地上多了一條黑色的車痕。
然後,自行車又騎到了他的旁邊,車頭和他保持平齊。
“你是要和我賽跑?呃,不對,賽車?”
劉正這下看懂了。
“叮鈴!”
自行車以一聲短促雀躍的車鈴作為回答。
“我還要趕著送外賣,要不下次吧?”
他用了拖字訣。
“叮鈴鈴!”
車鈴聲刺耳。
“我是真沒時間,你不能不講道理吧?”
“叮鈴鈴!!!”
車鈴聲更響了。
“不是,你上來就要比賽,連個裁判都沒有怎麼比?”
劉正找了個借口。
“這場都市最速傳說爭鬥賽,由我來做裁判!”
一個豪邁的聲音從天上傳來。
“哈?”
他抬頭看天,一隻巨大的紅色蜻蜓從天而降。
它的全身遍布著金屬甲殼,翅膀和對足也都是金屬的。
但它的頭卻是血肉之軀,而且是一個老人的頭,隻是長著蜻蜓一樣的複眼。
紅蜻蜓背對著劉正和自行車降落在地麵,然後原地一個優雅的360°轉身。
“第一,絕對不意氣用事!”
“第二,絕對不漏判任何一件壞事!”
“第三,絕對裁判得公正漂亮!”
“裁判機器人蜻蜓”
“停停停!”
趕在紅蜻蜓自報家門麵前,劉正打斷了它。
“再說下去,這本書要變成同人了。”
“而且,讓你來當童年記憶,孩子們的心理陰影得有多大啊。”
看著紅蜻蜓那獵奇的腦袋,他眼角直抽。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比賽由我來做裁判。”
紅蜻蜓毫不在意地說道。
“我也沒答應和它比賽啊。”
“比賽就像人生中的挑戰,你沒有辦法拒絕它的到來,隻用拚儘全力去迎接。”
紅蜻蜓用一聽很可靠的昭和大叔音說道。
“不是,你在跟誰說教呢?”
劉正虛著眼道。
紅蜻蜓的目光根本沒有對著他和自行車。
“對所有電視機前的小朋友們。”
紅蜻蜓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是,都說了小朋友看見你隻會留下童年陰影啊!
“算了,不管你在發什麼瘋,這場比賽是非比不可了是吧?”
劉正歎了口問道。
“沒錯。”
紅蜻蜓終於把頭轉了回來。
“那行,那你們和廷達羅斯比去吧。”
蜷縮著的觸手快速舒展,磨牙棒眼看就要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