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板人又顫動了一下,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看起來,它還有點不甘心。
“那你就等著被郵遞吧。”
他突然撲過去,抱住了紙板人,觸手一卷就要撕快遞單。
和紙板人接觸的血肉就像金屬碰到磁鐵一樣被吸走,劉正不斷地露出骨頭又被其他部位支援而來的血肉補全,而白色的紙板則被染成了紅色,甚至還有了一點立體感。
然而,拚命想要掙脫的卻是吸收了他血肉的紙板人。
它猛地踢了一腳劉正,將兩人分開。
粘連的血肉拉扯不斷,就像一條條破抹布一樣懸在空中,往下滴血。
“豁,這個拿來煎漢堡肉應該不錯。”
劉正看著自己被拉扯成絮狀的肉,有點饞。
紙板人像尿完了一下猛抖了一下,下半身往前一停。
還粘著的血肉全都被抖了出去,回到了劉正的身上。
已經被吸收的血肉飛速風蝕,紙板又變成了白色。
紙板人從身上揭下了一條紙片,紙片下是膨脹蠕動的血管。
它吹了一口氣,紙條飛向劉正,被後者抓在手裡。
然後,紙板人朝劉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手指指向房門。
意思很清楚。
大爺,趕緊走吧您嘞!
劉正識趣地走向房門,跨出去的一瞬間他回頭對紙板人說道。
“你這房子不錯,下次我還來啊。”
“砰!”
房門轟然關閉,差點撞癟了他的鼻子。
“嘁,真沒禮貌。”
劉正撇了撇嘴,看向那張紙條。
正當他思考怎麼用的時候,紙條自己飛了起來,朝著前方飛去。
“看來是個指南針啊。”
劉正就跟著紙條往前走。
走了幾分鐘後,紙條忽然轉向,落在了右邊一道房門的門口。
房間號,1219。
他伸出觸手,按響了門鈴。
都是熟人,叫門的方式就沒必要那麼粗暴了。
很快,房門被打開了。
一陣強風吹得劉正微眯雙眼,受限的視界裡,一麵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超大落地窗樹立在他的麵前。
而夜鶯正高舉著雙手站在窗沿,身形搖搖欲墜。
仿佛隻要一片樹葉落在她的肩頭,就能打破這微妙的平衡,讓這副曼妙的身軀變成一團爛肉。
“你是特地為了凹這種造型,才練出來這麼快的速度嗎?”
劉正虛著眼問道。
“噗!”
夜鶯忍不住笑出了聲,整個上半身都往前傾了十幾度。
看得他手直癢癢,恨不得上前幫她一把。
“你們人類總是這麼有意思,不過就算是在人類當中,你也屬於特彆有意思的那種。”
她轉過身說道。
夜鶯的臉上此刻滿是爆炸的痕跡,連額頭的金發都被燒焦卷曲。
如果她的背麵讓人想犯罪的話,她的正麵就讓人向後退了。
因為怕爆炸的餘波會濺到自己。
幸好她正麵的衣服也被炸得亂七八糟,挽回了一點魅力分。
“然而我隻想當個小透明,偷偷溜進小區送外賣都沒有保安都發現我的那種。”
劉正淡淡地說道。
“那你不應該當外賣員,應該去當小偷。”
“彆瞎說,我可是守法公民,對執法人員大力支持的那種。”
他義正詞嚴地說道。
“是是是,守法公民先生,要坐下來喝杯茶嗎?”
夜鶯笑著問道。
“我要喝毛尖。”
劉正看了眼手機。
“隻有紅茶可以嗎?”
“也行吧,加奶,三分糖。”
他說道。
“對不起,隻有茶包。”
“那你問個屁。”
劉正翻個白眼。
“儀式感嘛,你們人類不就最講究這個。”
泡好茶,夜鶯把桌子抬到了落地窗的邊上。
“你不會是想待會兒談崩了,就把我連人帶桌子一起掀下去吧?”
劉正席地而坐,警惕地問道。
“放心,這張桌子還是我給海女買的,要丟也是隻丟你。”
夜鶯安慰道。
“嗯,那我就安心了。”
他一邊胡亂回話,一邊打量著海女的房間。
從裝飾和布置來看,海女的房間很偏向日式,而且是日本動漫中有錢的女高中生的房間。
從這點來看,海女的心理年齡就不會很大。
難怪會喜歡上夜鶯這種富二代霸道禦姐。
“沒洗的衣服在最下麵那個收納箱裡,要去聞聞嗎?用來爽一下也是可以的哦。”
“放心,我不會告訴海女的。”
“我強烈推薦的是她的黑絲,味道絕對和你聞過的那些不一樣,非常好用。”
夜鶯一臉你懂的表情。
都是絲襪,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不對,他就沒聞過絲襪好吧。
太變態了,不會真有人能乾出這種事吧?
不會吧,不會吧?
“還是說你要聞我的?”
夜鶯恍然大悟。
“那也行,我現在就脫下來給你。不過剛剛才被炸過,風味有點複雜,你講究用吧。”
她說著就要掀起自己的裙子。
“行了,彆整這些沒用的了。”
劉正冷冷地看著她的表演。
“直說吧,你是不是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