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劉正配合地問道。
“邊境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也比你想象的要小得多。”
牛馬說道。
“沒聽懂。”
“我也沒聽懂,不過也不重要。我連這個餐廳都沒逛明白,關心邊境有多大乾什麼?”
牛馬聳了聳肩道。
確實,劉正估計外賣通道有岔道的事情它就不知道。
當然,也沒有說的必要。
不過,邊境的事情對他來說倒是挺重要的。
既然地獄遊戲能把他弄到這個詭異都市,那應該也能把他弄到這個都市之外。
下一次的副本世界,很有可能就是詭異都市之外的世界。
如果是那樣的話,劉正在詭異都市積累的人脈說不定還能發揮用場。
比如司雪,以血腥餐廳的地位,應該是有權力出境采購食材的。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聯係上詭異都市的這幫家夥們。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下一個副本和詭異都市是同一個世界的基礎上。
如果劉正的猜測都是錯的,那他的謀劃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所以,碰到關鍵的時候,人情該用還是會用。
“你小子要實在閒得慌,就陪我下棋。”
牛馬拿出一副圍棋說道。
“嗯?”
劉正比看到公雞下蛋的時候還要震驚。
就牛馬這個看數獨雜誌都能秒睡的貨,居然還會下棋,而且還是圍棋?
“看什麼看,我會玩兒的東西多了去了。”
牛馬傲然道。
“那你之前怎麼沒拿出來?”
劉正無語道。
早拿出來他也不用跟它人眼瞪牛眼了。
“之前誰知道你小子能活幾天?萬一一盤還沒下完,你就去送外賣然後一去不複還,那不膈應死我了。”
牛馬理直氣壯地說道。
他張了張嘴,竟然沒辦法反駁。
尤其是圍棋一盤至少能下幾個小時,確實很容易出現牛馬說的情況。
這要是妙手在胸,就等著十步之後屠大龍,對手卻嗝屁兒了,那確實挺不爽的。
“現在嘛,看你小子挺能蹦躂的,應該下一個一兩局還死不了。”
牛馬褒貶不明地說道。
“行吧。那大佬,你先?”
劉正騎著板凳到了牛馬麵前。
圍棋的規則,執黑棋的先下。
“我是老大,當然是我先。”
牛馬當仁不讓。
“那貼多少目?”
黑棋在布局上占據優勢,所以要在最後計算勝負的時候讓給白棋一點,叫做貼目。
根據每個國家的規則不同,貼目的數量也不一樣。
“什麼貼目?”
牛馬反問道。
“呃,沒什麼。大佬你繼續。”
看著牛馬不像假裝不懂的眼神,劉正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小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牛馬之一手。”
牛馬用蹄子沾起一枚黑子,狠狠往棋盤上一拍。
氣勢十足,震得整個休息室都為之一晃。
幸虧這個棋盤似乎也不是凡品,竟然沒有當場裂開。
但是劉正當場裂開了。
因為牛馬之一手,下的是天元。
怎麼和不懂圍棋的朋友解釋這一行為呢?
大概就相當於下象棋第一步先走將帥,打台球第一杆先打黑八,打鬥地主第一手先出王炸。
帥是真的帥,臭也是真的臭。
“大佬,冒昧問一下,你的圍棋是跟誰學的?”
他含蓄地問道。
“跟著兒童讀物自學的,咋了?”
“沒什麼,挺好的。”
看著它清澈懵懂的眼神,劉正艱難地說道。
他心裡有了覺悟,這大概將是他下過最難的一盤圍棋了。
畢竟,想要怎麼不露痕跡地輸個一個起手下天元的菜鳥,考驗的可不僅僅是棋力。
儘管劉正已經儘量低估了牛馬的實力,但牛馬還是給了他驚喜。
就算他已經快把圍棋下成了五子棋,六盤裡麵牛馬還是輸給了他三盤。
這直接導致牛馬戰意盎然,而劉正生無可戀,
這場圍棋馬拉鬆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八點,中途的員工餐牛馬都沒搶,而是催促他趕緊吃完趕緊下棋。
當然,這兩份員工餐品質也不怎麼樣,就臨時給他增加了一點體質和一點力量。
飲料倒是好東西,一瓶優秀級的果酒和一杯優秀級的奶茶。
奶茶劉正自己喝了,效果是飲用奶製品時能獲得輕微的治療效果。
果酒則存了起來,到時候給法國梧桐。
直到鬼手拍進來放下外賣單,牛馬才依依不舍地收起了棋盤。
“回來接著下啊,今天我要和你決戰到天明。”
它嚷嚷道。
“我回來說不定就天明了,下次,下次一定。”
劉正趕緊說道。
“行吧,那你送你的外賣去吧,大爺我先睡了。”
牛馬拿出數獨雜誌往草堆上一躺,鼾聲立刻響了起來。
“呼,總算逃過一劫。”
他淚流滿麵。
再下下去,他的棋力就要倒退回幼兒園的水平了。
撿起外賣單,果然是吸血妹她們的單子。
“餐品:炸薯條一大份”
“地址:公墓18703號墓碑。”
“訂餐人:夜鶯”
“時限:三個小時”
“嗯”
看著送餐地址,劉正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槽要吐,但又不知道從哪裡吐起。
隻能說,靈堂蹦迪隻是現實世界的拙劣表演,墳頭外賣才是詭異都市的文化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