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食堂裡麵,林毅夫有些詫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小飯館。
“沒想到北大外麵,還有這樣的小餐館。”
他來到這邊之後,一直吃的都是食堂。
因為身份特殊的關係也沒什麼人跟他交流。
這種校外的小餐館,沒人告訴他,他自然也就無從知曉。
“這個屬於我們學生的第六食堂,好處是不用飯票,拿錢就可以。”
“至於壞處嘛,就是吃什麼全看店裡有什麼食材,要是有忌口或者不喜歡吃的東西,提前說。”
李長河笑著跟林毅夫說道。
“沒有,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可以改善一下生活!”
林毅夫笑著說道。
他來到這邊,其實並沒有帶什麼錢財過來,過來之後沒多少錢,主要還是靠國家給他發的補貼。
雖然對他的補貼有些優待,但是說白了這年頭,國家物資就這麼多,他也是正常吃食堂什麼的。
這幾個月了,吃的也的確有些乾巴巴的,現在能吃點好的,自然也覺得不錯。
李長河是這裡的熟客了,點了幾個肉菜,要了幾個饅頭。
“你們在南方,應該是吃米飯為主,可以嘗嘗我們這的麵食。”
李長河給林毅夫推薦了一下,隨後跟林毅夫閒聊了起來。
兩個人其實能聊的不多,畢竟還不太熟,而且有些話題也敏感。
不過飯桌上拉近關係向來是國人的傳統,等吃到最後,兩個人相對來說,已經算是熟絡了。
“對了,林學長,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吃到最後,李長河笑著衝林毅夫問道。
林毅夫聞言,有些詫異,李長河向自己打聽人?
打聽誰?
海峽對岸的人?
“伱是想問那邊的人?”
林毅夫好奇的問道。
難不成李長河家在那邊也有親人不成?
林毅夫下意識的想到。
因為當年戰爭的緣故,兩邊很多妻離子散的家庭,這時候都在相互打聽消息。
“我想問的人叫林本堅,不知道林學長認不認識!”
“他以前應該是在安南那邊的華裔。”
李長河笑著問道。
林本堅是什麼人呢?
這個人就是台積電的大功臣,未來光刻機領域的教父,是阿斯麥公司打敗日係光刻機巨頭,成為全球光刻機龍頭的關鍵人物。
李長河不懂技術,但是他前世那本書查過資料,光刻機領域有好幾條賽道。
而林本堅提出的浸潤法就是讓阿斯麥走上了跟原本的光刻機方向不同的新賽道,然後由此成為了全球光刻領域獨一無二的新龍頭。
台積電也由此跟阿斯麥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慢慢的成為了芯片行業的超級巨頭。
芯片領域作為未來世界發展的方向,李長河是一定會介入的。
但是這個時代,如果直接殺入光刻機行業,其實並不劃算。
一來起碼在互聯網技術沒有爆發之前,芯片領域的使用範圍是很狹窄的。
八十年代的芯片行業主要在家用電腦和遊戲機。
但是家用電腦那個時候以商務辦公為主,個人家庭采購量不算大,整個市場都沒有擴散開。
作為芯片上遊的上遊的光刻機更不用說了,技術很重要,但是市場確實就那麼大。
芯片產能真正的大爆發,要等到手機和互聯網的崛起。
手機芯片以及電腦和互聯網的搭配下在全世界鋪開,再由此進入信息時代,包括汽車等行業全部進入這個行業。
那才是芯片產業的爆發時代。
所以說,李長河其實也不著急,但是不妨礙他提前布局。
阿斯麥的前身是飛利浦集團旗下的一個光刻小組,但是這個小組生存環境並不好,再跟林本堅的技術合並之前,屬於快倒閉破產的那種。
但是對方手裡有一項專利技術儲備,好像是紫外光方麵的技術。
總之,李長河記得,阿斯麥的技術加林本堅的浸潤法聯合起來,就成了最高端的光刻機技術。
李長河的第一選擇是最好能介入到阿斯麥的這條賽道中,截胡林本堅,然後搞一個類似台積電的公司,跟阿斯麥合作,再慢慢的轉化自己的技術。
但是這個計劃並不保險,因為林本堅這個人,對大陸並沒有什麼態度,所以未必會有什麼愛國情懷。
即便是李長河用假身份收攏他,未來也不能保證,他一定會按照李長河的計劃走。
所以在此之外,李長河還有個備用計劃,那就是搞一個研究所,研究林本堅的學術。
說白了,就是盯著林本堅發表的論文和研究方向,直接派人開始高仿,跟著他的方向研究。
到最後如果進不了阿斯麥這條賽道,那李長河就會考慮跟彆的半導體巨頭合作。
當然這種事情李長河也不著急,需要慢慢的謀劃。
未來的半導體領域風險很大,尤其是當世界形勢走上對立之後,這種高科技技術領域,一旦被大洋彼岸發現跟我們扯上關係,必然會強勢打壓。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李長河提前十年二十年打
造出類似“遙遙領先”那樣的公司,那下場一定跟阿爾斯通沒區彆,必然會被對方肢解。
因為國家跟米國對抗保護公司,也是基於國力來的,國力到不了那個程度的時候,想保護也有心無力。
所以這個行業,李長河肯定要苟起來發育,穩紮穩打。
但是不管怎麼說,林本堅這個人,李長河是一定要先找到的。
歐美企業他不好接觸,尼瑪一個華人科學家還特麼不好接觸嗎?
隻要是黃皮膚,他就有辦法。
其實他問林毅夫,也是抱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想法問的。
畢竟這是個高材生,而林本堅他記得在那邊也是高材生,年齡差的也不算太多,又都姓林,說不定會認識。
讓李長河沒想到的是,林毅夫還真知道。
“長河,你說的這個人我確實知道”
“當然,我隻是知道他,不認識他。”
“怎麼,你跟他有親戚?”
林毅夫再度好奇的問道。
李長河搖搖頭:“我沒有,我之前聽港島那邊的一個朋友說起過這個人,想著你們都是一個地方的,就隨口問了下。”
“你還去過港島?”
“難怪張老師讓我跟你住在一起。”
“這個林本堅,嚴格來說,是我的學長!”
“我最早是在T大上的學,而你說的這個林本堅,就是T大的優秀畢業校友之一。”
“在我考入T大的那一年,他已經在美國博士畢業,然後回學校做過演講。”
“據我所知,他現在應該在美國那邊,但是具體做什麼就不清楚了。”
“畢竟聽他演講的時候,我才19歲,現在我都已經27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