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少爺(完)(1 / 2)

小狐狸吃飽後想起正事了。

掰開的貝殼堆在礁石上擠占了更多的空間,小狐狸的腿還被人魚貼著,腳掌剛好踩在人魚的腰腹處,那裡還是皮膚的觸感,繼續向下就是冰涼的鱗片了。

小狐狸的腳背崩得很緊,腳趾也蜷著,人魚的頭靠著他的膝蓋,濕發把他的小腿弄得濕漉漉的,這個視角小狐狸看不到人魚的臉,但他總懷疑怪東西在偷偷地舔他。

因為他感覺小腿好癢。

小狐狸用腳去推人魚的胸膛,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四周,問0146,“這個幻境要怎麼擺脫啊?”

其實他不怎麼喜歡水的,尤其是這種四麵都是無邊際深海的感覺,看久了會讓他感到害怕。

0146還沒有回答,時刻關注著小狐狸情緒的人魚率先發現了他心底又冒出的害怕來,人魚疑惑地抬起頭,見少年不安地看著四周,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膝蓋。

他雙手撐著礁石向上攀爬,距離他的伴侶更近,他的伴侶好香,皮膚又白又嫩,隻是在礁石上坐了一會兒就硌出了明顯的紅印。

他這麼嬌貴,肯定適應不了水裡的生活,也承受不住魚尾的糾纏,但人魚還是好喜歡他的伴侶。

喜歡到他的心臟也可以為其停止跳動。

人魚抓住少年的手送到唇邊戀戀不舍地親了又親,然後向下貼在了心口處。

小狐狸被他突然的靠近嚇到了,背脊不自覺地挺直,雙腿也略微錯開彎起,害怕碰到鱗片,他的腳都是抵在人魚腰身上方的,衣擺被卷起了一點,風吹在皮膚上有些涼涼的。

小狐狸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剛剛吃的貝殼,被怪東西掰開,一低頭就能咬到一大口鮮香的軟肉。

怪東西會不會也想咬他?

小狐狸偷偷地用另一隻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散落在四周的貝殼嘩啦啦地落入了水裡,人魚靠過去將頭貼在小狐狸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夜色散去,海水也像是褪色一般,一望無際的深海頃刻間變為了一片空白,小狐狸懵了一瞬,隨即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貼在胸口。

0146突然說道:【閉上眼。】

周遭的空間開始扭曲破碎,看久了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塗山亭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直到感覺到有人在掀他的衣服才睜開。

掀他衣服的人是裴鶴,海水和人魚都不見了,他又回到了之前睡覺的地方,身下坐著的也不是礁石而是睡袋。

衣擺被撩起到下巴,男人的手指抵開小狐狸的牙關示意他叼著,小狐狸不解,但還是聽話地咬住了衣服。

裴鶴的手指抹過少年的鎖骨,指尖向下勾起了一條銀白色的鏈子,上麵穿著一個水滴形狀的寶石。

寶石是很剔透的水藍色,襯得少年的皮膚更加雪白誘/人。

他離開前親手給小狐狸換的衣服,那個時候他脖子上可沒帶著這麼難看的寶石項鏈。

一個藤蔓,一個人魚,怪物的求偶方式都這麼俗套嗎?

裴鶴扯了扯唇,淡聲道:“難看。”

他說完將寶石隨手丟開,手掌覆在小狐狸的心口,“寶貝今天不乖,又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

小狐狸咬著衣服說話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你胡說,我今天很乾淨。”

人魚泡在水裡,雖然有鱗片,但身上沒有奇怪的氣味,小狐狸隻和他貼貼碰碰了,身上根本不臟。

裴鶴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塗山亭的話,隻是盯著那裡,手指撫過每一寸皮膚,小狐狸這裡的皮肉更禁不起搓/揉,所以男人的力道一直很輕。

但可能就是因為太輕了,手指撫過後一丁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又讓男人不太滿意了,裴鶴嘖了一聲,像是覺得麻煩,“手根本擦不乾淨。”

小狐狸叼著衣服,疑惑地看著他。

裴鶴收回手,傾身過去,嘴唇貼在了少年的心口上。

雇傭兵回來的時候天才剛亮,火堆早就在半夜時熄滅了,清晨時分林中有淺薄的白霧,心思重不太會熟睡的單棋正縮在樹底下看起來像是還在沉睡,而本該睡得很香的小少爺卻坐在睡袋上,早就醒了。

不過他好像在發脾氣,對著裴鶴。

小狐狸的確是在發脾氣,因為裴鶴好過分,怪東西都沒有咬他,但男人卻咬了他好多口,他本來很乾淨,但現在卻臟兮兮的了。

裴鶴已經給少年換好了衣服,正抬起他的腳腕給他穿棉襪,他也知道自己是有點過分了,語氣堪稱是溫柔地哄道:“我都給你擦乾淨了。”

“腿疼的話我一會兒再給你揉揉。”

小狐狸不理人,他剛剛被咬哭了,眼圈紅紅的看著就委屈,他用另一隻腳去踢裴鶴。

裴鶴也不躲,任由他出氣,還勾著唇好心道:“彆把腳踢疼了。”

他給小狐狸穿好棉襪又去捉另一隻腳。

小狐狸坐在睡袋上,雙腿微微錯開著,內側原本白皙的皮膚透著淺淺的一點紅色,像是被什麼東西磨過。

他伸著腿看著給他穿鞋的男人,小聲道:“你好討厭。”

裴鶴笑了下,湊過去親了塗山亭一口,在他生氣前,從身上拿出來一塊棕褐色的似石頭一樣的東西丟在他懷裡。

石頭是溫熱的,和花環、寶石一樣,像是帶著體溫。

塗山亭被石頭吸引了注意力,低著頭觀察,“這是食人魔的心臟嗎?”

他現在不想和裴鶴說話,吸著鼻子在腦海裡問0146。

0146道:【是的。】

小狐狸迷茫道:“那我通關了嗎?”他把寶石和花環拿過來一起放在腿上。

【還沒有。】

小狐狸有些失望,手指扣著花環上的葉子,這已經是副本的第十天了。

三個怪物的心臟都集齊了,雇傭兵把單棋叫醒後,四人來到原住民的領地。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原始的部落,但領地內的建築卻並不顯得太簡陋,尤其是在無人島這種古怪奇異的環境裡。

雇傭兵與原住民打過一次交道,所以看到人出來後,自然地上前準備交流。

這裡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島上,語言雖然也有傳承,但斷層嚴重,雙方要連說帶比劃才能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

小狐狸在看到原住民後,就牽著裴鶴的衣袖躲到了他的身後。

不知道是這個島太古怪,還是原住民在這裡生活久了基因變異,他們一個個長得十分高大,雖然和食人魔還是比不了,但最少也有二米多高。

身上圍著獸皮,臉上畫著奇怪的圖騰,他們在和雇傭兵說話的時候,視線總是會往塗山亭這邊飄,小狐狸幾次和他們對上視線,看著他們對著自己擠出奇怪的表情,整個人都趴在了裴鶴的背上。

一番交流後,雇傭兵走過來麵無表情地說道:“他們邀請我們參加他們部落的盛會。”

單棋被人魚的歌聲強製進入昏睡狀態後,雖然被喚醒了,但現在腦子還有些昏沉,他愣愣地看著塗山亭頭頂的花環和他頸間沒入衣領的銀色鏈條,像是隻關注這個。

小狐狸聽到雇傭兵的話,將頭從裴鶴身後探出來,好奇地問道:“什麼盛會啊?”

裴鶴側頭,伸手去摸小狐狸的頭發,小狐狸嫌棄地躲開他的手,換到另一邊去看雇傭兵等著他的回答。

少年生氣不願意理他,但一害怕了又抓著他的衣服往他身後躲,像是把他當成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公狐狸怎麼能這麼可愛,裴鶴將手探到後麵去摸少年的腰,心不在焉地想道。

三個人裡隻有塗山亭在關心雇傭兵口中的盛會是什麼。

“是慶祝國王歸來的盛會。”雇傭兵應該也是沒從原住民那裡得到更多的訊息,臉上的表情很冷,“要去嗎?”

他隻問塗山亭一人。

小狐狸其實不想去,這些原住民奇奇怪怪的,國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但他還要通關,他抿著唇,悶悶不樂地點了下頭。

雇傭兵沒說什麼,轉身再次向原住民走去。

裴鶴攬著小狐狸的腰把人拉到前麵來,手掌上移搭著他的後頸習慣性地捏了兩下,漫不經心道:“就這麼答應了?”

“萬一國王看你長得好看,把你扣下當他的王後怎麼辦?”

小狐狸扭開頭。

男人的手又移了下去,抵在他後腰的位置輕輕地捏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低笑道:“把你關在小黑屋裡,天天欺負你。”

“到時候可不光是腿疼。”

他說得挺唬人,小狐狸猶豫了下,又主動抱住了裴鶴的手臂,他將頭靠上去,小聲道:“你不是會保護我嗎?”

他嗓音很小,像是還帶著氣不樂意大聲和裴鶴說話,細聲細氣地也不是可憐兮兮地懇求,而是哼哼唧唧地埋怨。

雖然聽在男人的耳朵裡可能就變成了撒嬌。

小狐狸的額頭抵著裴鶴的手臂胡亂地蹭了一會兒,但還沒有親昵多久就偷偷地張嘴咬他。

他現在走路的時候衣服蹭到前麵都還會疼呢。

國王在這個部落的意義非同尋常,雇傭兵嘗試著從原住民的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但最後隻知道這個部落的圖騰和國王有關。

單棋依舊渾渾噩噩,裴鶴看起來對這裡興趣也不大,除了在看向身旁的人時神情會認真點,其餘時候皆一臉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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