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盤子放下,裡麵的靈獸肉還冒著熱氣,已經被細心地切割成了小塊。
有跟班憤怒道:“你離我們大嫂遠一點!”
“大嫂?”紀喬摸了摸下巴,想到他在這個副本的角色,讚賞道:“這個稱呼還挺不錯。”
他從小狐狸手裡拿過叉子喂他吃肉。
魏緒比跟班們沉得住氣,忍耐著老婆被他人調戲的煩躁感,抬眸瞥著紀喬,冷聲道:“這裡不是B區,你也想去懲罰室?”
小狐狸嘴巴裡都是肉,還湊過去叼叉子上的,吃得臉頰鼓鼓,他聽到魏緒的話連忙抱住紀喬的一條手臂不放。
他不要紀喬進懲罰室。
紀喬勾了下唇,“沒什麼事比寶寶吃飯更重要。”
魏緒皺著眉,麵色不善,他身後的跟班們情緒更是激憤,B區其他的犯人不像紀喬一樣敢過電網,但也圍在那裡,像是隨時都會衝過去。
隻有A區的人依舊低著頭用餐,像是對他們的紛爭不感興趣。
這邊的火/藥味很足,巡邏的仿生機械人紛紛轉過頭,將目光定在了這裡,像是在分辨情況。
隨後,它們的身上響起了警報聲。
“違反規則!”“違反規則!”
仿生機械人的眼睛泛起紅光,拿出武器走了過來。
監獄島有一套自己的規章,魏緒看過,打架鬥毆並不在裡麵。
他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慌。
小狐狸見機械人把他們包圍住,忍不住往紀喬身後躲,擔憂道:“他們來抓你了。”
紀喬揉著小狐狸的耳垂,又叉了一塊肉遞到他唇邊,“吃飽點。”
這樣就不會跑到彆人那裡偷吃了。
他的寶寶很乖,是仙宗的一些人太陰險,總勾引他單純的寶寶乾壞事。
仿生機械人從紀喬身邊走過,武器對準了魏緒,重複道:“違反規則!請與我們去懲罰室。”
魏緒:“……”
靠。
這個副本是不是有bug?
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一天要進兩次懲罰室?
魏緒放在桌子上的手臂青筋鼓起,不爽道:“我違反了什麼規則?”
仿生機械人不回答,隻是來回地重複著違反規則,最後才多了句彆的,“刑罰者說你違反了規則。”
這是和中午同樣的理由。
魏緒深深地看了紀喬一眼,抬手示意手下們安靜,起身跟著機械人走了。
小狐狸從紀喬身後探出頭去看魏緒離開的背影,好奇道:“他到底違反什麼規則了?”
“你關心他乾什麼。”紀喬語氣溫柔,蒙著小狐狸的眼睛不讓他看,“他今晚回不來的,你晚上回自己房間睡覺。”
“把門鎖好,知道嗎?”
小狐狸把紀喬的手扒開,用臉蹭了蹭,小聲道:“你不陪我睡嗎?”
他想和紀喬一起睡,不然薛清潭也行,一個人他會害怕。
紀喬不知道小狐狸在想什麼,見他依賴地蹭著自己,心情柔軟,摸著他的頭發,輕聲道:“我儘量去陪寶寶睡覺。”
就像他剛剛說的,副本的輸贏哪有他寶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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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緒被帶走後就沒再回來看起來今晚的確是回不來了。
監獄裡有非常詳細的時間表,晚飯過後,所有犯人都隻能待在特定的活動區域裡,仿生機械人擋住了所有出入口,小狐狸吃過飯後本來想去找薛清潭偷點靈氣吃都沒有找到機會。
小狐狸很失望,低著頭在活動區亂逛,沒留神走回了他的住處。
犯人們在監獄待的時間久,在沒到規定休息的時間,他們幾乎不會回去住所,這一條長長的走廊隻有小狐狸一個人。
他隔壁的房間又傳出了掙動鎖鏈的聲音,塗山亭站在門口,突然想起了仿生機械人說這裡藏著機密的事。
他用手指戳了戳門把,小聲問0146:“我要不要進去看看啊?”
這可能是線索呢。
但聽著裡麵的聲音就好恐怖,他心裡有點抗拒。
0146看透了他的小心思,順著他說道:【可能很危險,還是以後找個人一起過來看吧。】
小狐狸聽話地把手收回來,嗯嗯嗯地應著,他還不想睡覺打算去活動區再轉轉,但念頭剛冒出來,麵前的門毫無征兆地被打開了。
小狐狸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伸手抓住了過道上的欄杆,漂亮的小臉上滿是警惕。
出來的人也沒想到外麵會有人,腳步停了一下,他也穿著黑白相間的囚服,身姿挺拔,五官俊雅,茶色的卷發襯得膚色挺白,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靈氣香味。
他神色自然地走出來,反手將門關上,對著塗山亭說道:“我來看看朋友。”
他的嗓音很好聽,身上的氣息也柔和得毫無攻擊性。
小狐狸的鼻子嗅了嗅,警惕心消失一半,但還抓著欄杆沒放手,“你朋友是誰啊?”
“他也是這裡的囚犯。”
舒瑜認識這個小美人,是新來的囚犯,但很受歡迎,他當時坐在A區最角落隻遠遠地望了一眼,但也記得這是朵嬌豔的小玫瑰。
甚至他中午休息的時候還夢到他了。
“他犯了一點事,所以被關在這裡。”舒瑜想了想,又補充道:“他是這所監獄最危險的犯人,你最好不要進去。”
身後的房間已經沒有再傳出鎖鏈聲了。
小狐狸鬆開欄杆,目光在舒瑜身上轉著,突然指著他的手,說道:“你流血了。”
舒瑜低頭,他的手背的確在流血,傷口平整,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劃的。
“我幫你包紮吧。”小狐狸很熱情,走過去把男人拖進了自己的房間,還偷偷地舔了下唇。
塗山亭打開櫃子翻了一會兒才在0146的指引下找到小藥箱,他拎到床上打開,興致勃勃地挑選著能用的東西。
舒瑜看他拿出一瓶酒精打開就要往他的傷口上倒,額角抽動了下,連忙攔住,“止血就行了。”
酒精味道很衝,小狐狸也不喜歡聞,聞言把它蓋上丟回了藥箱裡。
仙宗人的血液裡也是有靈氣的,小狐狸剛剛就覺得好香,離得近了更是饞得吞咽了好幾次口水。
他根本不知道要用什麼藥來止血,心不在焉地挑了一會兒,湊過去悄聲道:“我可以舔舔嗎?”
他自認很禮貌地詢問,但卻眼巴巴地瞅著舒瑜的手。
舒瑜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已經低下頭,捧著他的手舌尖抵著傷口舔了起來。
觸感很軟,還是熱的,但因為是舔在傷口上,所以有一點刺痛感。
少年很細致,把血舔乾淨後,還在傷口上流連,似乎是想把它舔愈合了。見傷口一點血珠也冒不出來了,才戀戀不舍地抬起頭。
“你的血好香啊。”
舒瑜聽到少年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恍惚地低頭,手背濕漉漉的,連指節都泛著水光,足以看出少年的細致。
這和他的夢好像重合了,隻是在夢中被舔得濕漉漉的並不是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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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在舒瑜那裡偷吃了一頓靈氣,晚上睡覺的時候嘴角都是翹起來的。
隻是他這個覺睡得並不安穩。
鎖好的門被人強硬地撞開,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房間內的熱氣向外湧著,馥鬱勾人的香氣撲了黑影一臉,他的鼻息很重,黑暗中滿是凶戾瘋狂的眼眸一點一點地變得赤紅。
冷風從門口灌進來,床上的人像是覺得冷,抱緊被子身體微微蜷縮著。
但很快他就被一具發燙的身體覆住。
蜷縮的手腳被迫展開,小狐狸被翻過來,有什麼東西在他頸側嗅來嗅去,沒完沒了地聞他的味道,像是狗一樣。
這隻狗還很凶,聞完了還要咬,咬完了就繼續換個地方聞,像是在標記領地一樣,恨不得把小狐狸身上都染上他的氣味。
這隻狗還想聞狐狸的尾巴。
他很亢奮,從他抑製不住的呼吸就能看出來。
小狐狸這個覺睡得特彆沉,即使他都被咬哭了,但也隻是在睡夢中吸吸鼻子,並沒有蘇醒的跡象。
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紀喬過來陪他睡覺,但是紀喬好壞,聞他咬他,都是口水,他都臟兮兮的了。
紀喬好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