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1 / 2)

司馬萌頭一次玩喬裝打扮,感覺挺刺激。

倒是看著彪的崔浩緊張到不行,萬一麒王身份暴露,被人知曉他公務不辦、不回京,跑到廣陵逛窯.子,麒王本人不會有事,他一準被安上“勸阻不力”的罪名,要麼降職,要麼革職查辦!

他他他上有老下有小,要養家恰飯的!

看出崔浩的心事重重,司馬萌安撫地拍拍他的背:“放心吧,本王,咳,小人我這副打扮,誰能認出來?你看我剛剛在賭坊,不就演得很好?”

那是因為賭坊都是男的。崔浩側頭,瞅了一眼雖然糊了一張黃臉,又用眼罩遮掩住一隻眼睛,有意顯得凶悍的麒王殿下,心懷忐忑。

五官的底子在那裡,整成獨眼龍,那也是長得靚的獨眼龍啊。

“彆磨嘰了,”司馬萌抬頭,望一眼天上懸掛的弦月,道,“趕緊搞完,回去過節。”

“哦。”崔浩預感成真,一入青樓的地界,便有姑娘殷勤攬客,雖然說廣陵這地方姑娘比較含蓄,不如鎬京的直接拉進去那麼大膽,但香帕拂麵、眉眼含.春的手段,嫻熟得很。彆看都是攬客,熱情和不熱情的差彆大得很,一看麒王這隊各個都是青壯男人,且氣質不俗,衣服也不賴,就算凶悍了些,也是優質客戶。

狐狸眼的男人,眼神就自帶風流,格外招人喜歡,就算是獨眼龍,也老有姑娘假裝摔倒,要往麒王身上靠。

那地平整得很,你是不會走路還是咋地,不會走路就彆出門!崔浩負擔著擋箭牌的任務,瞪了漂亮姑娘好幾眼。哪怕在鎬京,除非任務需要,一般他也不愛逛平康坊,這下可好,跟著麒王,三教九流的場所全走了個遍,三天逛了兩回窯.子。

這種場所,麒王比他一個經常查案的更加遊刃有餘,輕巧推了幾位姑娘的投懷送抱,幾句不痛不癢的調笑,居然真從人家嘴裡套出話來,得知了他們想要找的那位今晚的動向。

“還沒接客啊,我們來得正好,就讓她接待接待我們吧。”司馬萌正了正眼罩位置,帶著崔浩等人,踏入一處樓子,老鴇早注意到這夥人,上前攀談兩句,得知是路過廣陵的商隊,做了一筆好買賣,回鄉

前先樂一樂。

老鴇心想,這夥人各個氣勢不凡,不知道這好買賣是不是見紅的,但橫豎與她無關,如今廣陵地界不太平,和氣生財,伺候好了便是。於是十分殷勤,把樓中還沒有客人的姑娘,都叫來讓人挑選,司馬萌掃了一圈,不見想要的那位,便嫌棄沒有合意的。

老鴇賠小心問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司馬萌故意摸了摸下巴,道:“有沒有伺候過達官貴人的,有權有勢的人享受過的東西,老子也要享受一番。”他故意說話粗俗,擠眉弄眼一番,使得那張生得頗亮眼的臉顯出幾分油膩猥瑣,老鴇識人多,總覺得這客人的氣質和行事有些違和,但被他這一副粗鄙模樣惡心了一下,沒有多想,應付著笑道:“您問問,咱們樓子在這地界小有名氣,哪位姑娘沒伺候過貴人?”

司馬萌佯裝不耐煩,掏出兩顆金豆子在手裡拋著玩:“嘰嘰歪歪,老子非你這不可了是不?”說著起身就要走,老鴇挽留,他隨手將金豆子扔出去:“少廢話,爺賞你了。”說著攬住崔浩的肩,哼笑道:“走,去下一家,有錢還怕沒地方花?”

要是沒得這兩粒金豆子,老鴇還下不定決心,這錢一到手,她的貪欲反而被激發出來。什麼都沒做就白得了金子,要是把這夥人伺候好了,豈不是一個月都不用開張?

“幾位貴客等一下!”老鴇急忙一路小跑追過去,這回笑容裡多了幾分真誠:“不瞞幾位爺,咱們樓子裡有一位出眾的花魁,那可是王爺的心尖寵,隻是她近來心情不佳,多日不見客,老身也吃不準,她願不願意見幾位……”話音未落,又一顆金豆子落在她跟前,老鴇躬身去撿,卻被司馬萌踩住手:“老子給錢,弄人過來,那是你的事。”

“是,是,老身一準勸得她來!您不知道,咱們這位姑娘,那是京中來的,身段、曲藝、詩詞歌賦,都是一流!”老鴇舌粲蓮花吹噓,司馬萌知道這事八成準了。

小廣陵王倒黴,已經提前被淮王控製住,他接觸不到,若是暴露身份,他又不願意。至於那些王府女眷,情況也是一樣,他們便裝打探幾日,隻從幾個王府外圍的家仆口中,得知一些情況。

廣陵這地

界富裕,但是架不住兄弟分家,小廣陵王的地盤縮水嚴重,偏偏這貨又是個花錢如流水的,喜好奢靡,不知節製,奇怪的是這幾年從捉襟見肘到一擲千金,不知道哪裡來的錢。

司馬萌推測,他這倒黴親戚,是眼見家底不豐,又腦子不好,被人攛掇後,就與人合謀,乾起了走.私買賣。至於到底與誰合謀,這點家仆是不知道的。他在小廣陵王常去的賭坊流竄數日,知道這位王爺來賭錢,偶爾會有幾個壽春口音的人來支付賭資,但從不暴露姓名身份,神秘得很。

壽春?離此不算很遠,來也不奇怪,不暴露姓名沒關係,隻要來過多次,就一定會暴露個人信息,司馬萌不會順藤摸瓜抓人,崔浩會呀!

於是崔大人一番摸排,又派了幾個屬下去壽春出差,而他則跟著司馬萌,去見一見賭坊人口中所說的“小廣陵王最喜歡的女人”。

司馬萌覺著很神奇,王府女眷都被控製起來了,這個風頭很勁的花魁,居然一點事沒有,還能接客?

他想瞧一瞧這位女子是何方神聖,有什麼能量可以避禍。等老鴇將數人引入,透過屏風看見倩影,聽見黃鸝鳥般婉轉的女音時,司馬萌摳了摳耳朵,莫名覺得眼熟。

待這花魁被侍女攙扶著,如弱柳扶風般娉娉嫋嫋走來,似乎很冷,披著厚厚的鬥篷,環佩叮咚,羅扇半遮臉,隻露出上半部分臉龐的時候,司馬萌看著,越發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倒是花魁,初見司馬萌的第一眼,便驚了一下,雖然很短暫,但是卻瞞不住眾人。

趕走老鴇,崔浩在司馬萌耳邊低聲道:“她識得您,隻是不敢確認。”

司馬萌徑自坐下:“讓你的侍女下去。”他還沒想起來對方是誰,不過沒關係,對方認識他就好辦了,看來果然是京中來的,老鴇沒騙人。對方聽見他的聲音,身形顫了顫,順從地讓侍女出去,淚光盈盈,看著司馬萌慢條斯理解開眼罩的繩子,露出完好的左眼,又用手帕沾茶水,將臉上的黃泥和傷痕妝緩緩抹去,隨著他不緊不慢的動作,花魁緊盯著他的臉,臉色白了又紅,羅扇咣當落地,跪下,磕頭:“蝶瀾參加麒……”

“噓!”司

馬萌毫不憐香惜玉地把擦過臉的帕子塞進她嘴裡。

“我問,你搖頭或者點頭。”

蝶瀾連連點頭,看他的眼神都在發光,似乎認定他是來救自己的。

“我聽老鴇說你不叫這個花名,所以蝶瀾,是你在京裡用的?”

蝶瀾點頭,心想,殿下,妾還為您彈過曲子呀!

司馬萌想了想自己以前常去的樓子,猜想回憶起來可能在哪見過她,試探道:“原來在清風樓?”

蝶瀾猛點頭,殿下您終於記起妾了!

“不是自願來廣陵的?”

蝶瀾又點頭。

嗨,他真是審訊天才,一問一個準。

“廣陵王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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