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同樣不敢吞咽的太快,隻是不斷地在口腔裡咀嚼。
隻是哪怕咀嚼的再細小,女人下咽時依舊被噎住了,臉都憋紅了,不斷拍打著胸脯。
“喝點吧,彆喝多了。”
接過遞來的水,女人小口喝著,很聽話的隻是喝了一點,緩解了症狀便作罷。
而趙銘自己也開始吃肉,他也沒吃多,吃了二兩,便將剩下的香肉用布匹團團包裹起來放入懷裡。
烤好的香肉短時間可是飄香四溢,不藏好,殺人都殺不過來。
提著刀,趙銘再度出門了,逃荒繼續。
一天下來,趙銘發現女人依舊遠遠跟著後頭,她極力想要追得緊一些,但腳力體力有限根本難以為繼。
趙銘隻是默默的瞥了眼,沒有再給女人一口吃食一口水。
第二天依舊,女人依舊在遠遠跟著,她被落下的更遠,步伐也更為踉蹌,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在後頭吊著。
見此趙銘不由長歎了口氣。
——
一處山坡旁,一團篝火升騰著跳躍的火焰,趙銘瞥了眼旁邊狼吞虎咽的女人,淡淡道,“啞巴?會說話嗎?”
女人吃喝的動作頓了頓,遲疑著點點頭。
“叫什麼,那個男人和你什麼關係?”趙銘直接詢問。
一隻手其實已經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刀柄。
“我....我....我叫陶燕,那....那個人不是...不是我男人....”
女人似乎很久沒說話有些不利索,但喝了口水後,說話便流暢許多。
“這名字,你讀過書?”趙銘眼睛一直盯著對方。
女人點點頭又搖頭,“民15年,鎮嵩軍圍攻西安府,攻城不過便劫掠,我回家探親被掠。
那人....以前就是鎮嵩軍的,後來聽那男人說鎮嵩軍散夥,他就成了流民....”
似乎是怕趙銘誤會什麼,女人又解釋道,“我....我恨他,不會幫他報仇的,我會洗衣做飯唱小曲,您要我做什麼都願意,隻要彆丟下我!”
女人的目光滿是懇求,在那個男人身邊她無數次想過逃跑。
可沒用,有幾次倒是逃走了但很快又被抓了回來,每次抓回去都會受到一次比一次的毒打。
後來災荒更加嚴重後,逃也沒法逃了,逃出去隻會死得更快。
眼下麵前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想放棄。
“以前是揚州瘦馬吧?探親我看也是假的,多半是被送去西安府時被亂兵給搶了。下次揚州口音掩飾好再說謊。”
趙銘冷冷道,也沒說不丟下她,也沒說丟下她。
說完這一切,便倚靠著山坡抱刀休憩起來。
這女人他現在近距離仔細看了,清洗一身絕對是個嬌滴滴的美人。
加上揚州口音,不是瘦馬那就見鬼了。
一夜無話,次日趙銘二人剛準備起身繼續啟程,但忽的趙銘神色一凝,連忙俯首緊貼地麵細細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