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嗬,不錯,還是有點膽氣的。既然來了那就上車吧。”
此時眾人所處的位置剛好是昨日的西風坡所在,一名軍官先是看了看趙銘,便指了指旁邊的幾輛運兵車。
“嗯,老總怎麼稱呼?”趙銘點點頭,看向這位年輕軍官。
對方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但軍銜卻不低,還是個上尉軍官。
“我叫郭付,目前是張營長的副官,你也可以叫我郭副官。不過現在你和我打好關係也沒用。”
說著這郭副官一邊看著趙銘手底下這些人上車,一邊自顧自從衣兜裡取出一盒哈登門。
“來一根?”
“嗯!”
兩人就這麼抽著煙閒聊了起來。
“這麼說吧,其實我們張營長也不想為難你。本來昨天那批軍需物資就是要送給我們營的。
主要是前線傷亡太大,軍械損耗,彈藥損耗巨大。
而我們營之前一直沒參與進攻,這手頭的軍需物資都臨時借調給前線主戰部隊。
但現在前線主戰部隊有些快頂不住了,這不,就讓我們323營頂上。
這批物資就是臨時給我做補充的。
不過既然被你們劫了,那你們就幫咱們分擔分擔壓力不是?
而且要這批物資是給前麵主戰部隊的,你信不信,你們馮家莊昨晚就得被滅門!
所以你就彆多想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活下去吧。”
說著這郭副官也懶得和趙銘繼續多說,徑直朝著最前麵一輛運兵車走了過去,還招呼著趙銘一起過去。
眾人全都上了車,隨著這種老式單缸發動機引擎的轟鳴,運兵車開始慢吞吞的朝著前方行駛著。
坐上車,趙銘這才看見自己這些弟兄,竟然已經開始換衣服了。
而這會郭副官也是從旁邊拿過一疊衣裳丟了過來,“拿好,你也換上!彆到時候露餡了。”
這是一套軍裝,很單薄,而且很是破爛老舊,散發著一股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臭味。
甚至因為這裡麵夾雜的氣味太多,已經很難分辨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這種氣味。
見趙銘麵上難看,郭副官無奈笑道,
“趙銘,哦不,現在應該稱呼你趙連長。這是我們營長暫時給你安排的身份。
當然這事兒,彆對外說。原因你懂的。”
“至於這衣服,你將就點,大家都是這樣。唉誰叫咱們上邊的馮大帥家底子窮呢。
人家奉軍,東北軍那一個個的都穿的老好了。
咱們這軍服,那都穿了好多年了,一年到頭都舍不得洗一次,洗多了容易壞,壞了還沒法發新的。”
郭副官一臉的無奈攤了攤手。
這點趙銘可以肯定對方沒撒謊,因為對方身上也是臟兮兮的,活脫脫像是一群叫花子。
心裡不由暗自吐槽,難怪後世有人說,馮大帥所部,是叫花子軍。
軍服好壞,真的體現了各個軍閥的經濟實力,馮大帥是真的窮。
此去鳳翔附近,按照郭副官的說法還有小半天的時日,大夥也是趁著這個時間,在車輛搖搖晃晃中睡了過去。
隻是漸漸的就有人開始叫醒身邊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