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上午,每一批十人的集體斬首開始了、。
一批接著一批,一開始那些負責行刑的鎮嵩軍弟兄還有些興奮,畢竟能為弟兄們報仇。
可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漸漸麻木了。
至於那些圍觀百姓,更是嘔吐不斷。
周老七本以為自己能免除斬首,哪成想,最後一批他被押著同樣送上台。
隨著被摁住,他開始大叫。
“你騙我!你....”
噗呲!
血水如泉湧,人頭滾落。
這個周老七,趙銘特意吩咐行刑時快些,以免讓這廝口無責任說出一些不該說的東西。
看著對方人頭滾落,坐在台下的趙銘輕聲呢喃。
“我可從未許諾過什麼。”
趙銘這群人來得快,去的也快,留下兩百號人坐鎮,等待後續指揮部那邊派人接收城池後,趙銘便帶著一眾人火速出了城。
看著大部隊出城,百姓們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這年頭彆想著軍民魚水情,更多時候百姓是畏兵如虎。
趙銘也沒打算在陳倉城百姓麵前搞那些有的沒的,在沒有徹底穩定在一個地方之前。
他對待地方百姓不會有所謂的善待,隻能說你們配合,那大家一切相安無事。
回去時,眾人有說有笑,原本士氣萎靡的士兵,此時雄赳赳氣昂昂,每個人好似重塑新生。
“趙爺,咱們這次可是發達了,有這麼一大筆錢。咱們送回馮家莊,往後脫了這身皮,那去哪裡都能逍遙快活!”
猴子喜滋滋的回頭看了眼幾輛驢車上一個個木箱子,那勾起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住。
瞥了眼這小子,趙銘沒有多說,
而趙銘所不知道的是,遠處幾名正扒拉著屍體的漢子,其中一人無意的一個抬頭,忽的就看到趙銘這支隊伍。
隨後他趕忙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幾人也是看到這一幕,旋即趕忙翻身上馬,扭頭就策馬狂奔起來。
“什麼?你們看到趙銘那小子了?”
“你確定是馮家莊那個趙銘?就是上次砍死老五那個?”
韓老三騰的就站了起來,他們此時正在一處廢棄的荒村裡修養,隻是這些天閒得都淡出鳥來了。
就連馬都殺了好幾頭,可這麼多弟兄還是頂不住。
他們也想過進攻馮家莊,可是馮家莊裡邊負責策應的弟兄竟然被帶走了,而且這一去就是音訊全無。
有高聳的圍牆作為遮擋,想要拿下依舊具備一百來號人巡視的莊子,很難。
之前中了調虎離山計,結果還是慢了一步,過去時人家馮家莊真的已經有嚴密的防禦。
無奈隻能作罷。
而後來隨著趙銘帶著大量護衛離去,本以為這次是個機會。
但趙銘當時留下的那番話還是起到了作用,在老常的帶領下,莊戶們巡視起來比之以往要認真許多。
並且有火器的情況下,韓老三還真的發虛,不敢造次。
畢竟人家有槍有牆體掩護,這衝上去不知道要丟掉多少弟兄性命。
“頭兒,這個趙銘也是個人物,沒想到上次咱們給那夥軍爺報信,他們這馮家莊竟還能安然無恙,說來也是奇怪。”
二當家李順當忍不住咋舌。
此前張鍇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就尋到馮家莊,便是張鍇派出去搜尋之人,剛好就逮住了那幾個被韓老三 負責留守看住那幾輛驢車的弟兄。
那幾個刀匪弟兄也是機靈,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馮家莊劫軍糧之事,但最近和馮家莊有仇,於是胡亂攀咬,一口咬定就是馮家莊所為。
結果這誤打誤撞的,偏偏還對上了。
“是啊,特娘的太特麼不對勁了,那群當兵的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韓老三點點頭,心裡也是十分鬱悶。
現在殺入馮家莊好似已經成了他們的心魔。
“對了,幾位爺,小的還瞧見,這夥馮家莊的,他們身上衣裳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
“就是他們身上的衣裳好像是軍服,不過有的穿的又是破破爛爛的衣裳。”
聽到這裡,幾位當家的都是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雲。
“這什麼情況?難不成這群馮家莊的,轉眼間吃上軍糧了?”韓老三不解。
眾人有些沉默,一時間都不太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
倒是李順當好似猜到了什麼,便是看向那報信的漢子,“他們人數多少可看清了?”
“這個....”
這報信漢子不由看向旁邊同行的幾個弟兄。
隻是旁邊幾人也是支支吾吾的。
他們的確是看到了趙銘一些馮家莊麵孔熟悉之人。
“應當是百餘人左右....”
漢子撓撓頭還是給出了個答複。
殊不知,一個坑已經被埋了下來。
趙銘一行人,因為後方需要押送大量小黃魚,這黃魚重量可不輕,導致後邊一大群人掉了隊。
這漢子看到的百人,倒也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