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更加顛簸,也更加倉促,兩邊命中率都不高。
趙銘這邊真就隻剩下不足五十名弟兄還在馬背上,對麵這一支分出去的騎兵卻約莫有兩百人。
“殺!”
低喝一聲,很快就被密集的呐喊聲所掩蓋。
這些敵騎一個個嘴裡發出一陣陣怪叫,語言有點像是本地方言也有點像是一種古蒙古的衝鋒呐喊。
趙銘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後背已經再度多了一根箭矢,那是對方後排敵騎騎射時射出來的箭矢,因為需要考慮到前排友軍,對方把箭矢角度調的更高一些。
隻能說對方都是一群老油子,很擅長配合騎射,不僅僅是他,現在還留在馬背上的弟兄就隻有極少數弟兄身上沒中箭的。
就連馬匹也有中箭的,好在沒有射中要害,不然連人帶馬都得遭殃。
此時鎮嵩軍所有人身姿壓得都很低,他們手中的刀是那種帶一定弧線的。
這點趙銘是挺吃虧的,就連對麵的敵騎也都是弧線彎刀。
而他的環首刀刀身格外修長筆直,彎刀在馬背上作戰效果遠勝直刀。
這是因為騎兵在衝鋒時,自帶一股強大的推力,彎刀哪怕彎一些,也能借助馬的衝擊力迅速破入對方血肉之中。
且因為是彎刀刺入人體更容易拔出來,更因為其弧線不會因此傷到使用者手腕,畢竟反作用推力也是格外恐怖。
且帶弧線的刀刃更適合破開敵陣的第一時間拖行揮砍,這點就如古代的許多長柄大刀,例如春秋大刀,也就是青龍偃月刀那種架構,重歸重,但絕對是馬戰利器。
不過這又如何呢?
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對方麵巾下那一雙滿是凶芒的眼神。
趙銘默默地扯過衣袖一塊將手腕和刀柄快速隨意的一個纏繞。
摸屍他最擅長的可是刀術!
十米!八米!
五米!
當來到五米的瞬間,趙銘迅速一踩馬鐙,身形驟然一個向上拔高的動作。
身形姿態其實並未提升多少,但刀身卻抬高至了頂點,好似一麵升起的一麵雪亮旗幟。
與之對位的敵騎微微一愣,不過速度太快來不及多想他習慣性用出了側翼戳刺揮劈,想要借助馬術直接將趙銘斬落馬下。
但趙銘輕輕一按馬身,身形隻是往側微微一挪往下一帶,舉起的刀鋒比對方更快一步,猶如筆直的流星瞬間斬落。
遠遠看去好似對方直接當頭撞上了這迎麵揮砍落下的刀鋒。
噗呲!
血水衝天,敵騎身形與趙銘一晃而過,對方穿過一眾鎮嵩軍弟兄,也不用彆人繼續揮砍,他自個就軟趴趴的栽倒在馬背上,隨著一陣顛簸最終跌落馬下。
他的一邊耳朵直接被削了下來,刀身下落時微微傾斜,一路劈到了側翼脖頸。好似斬在了大動脈上。
這一手如若有青寧二地的刀客在此一定能認得出,這是一手名為蹬裡拖刀的馬上戰術。
關中之地刀客早就融彙百家,不少人出門在外都有一手刀術絕活。
趙銘也是偶然摸到了這樣一具屍,發現這人在騎馬對拚時,幾乎就鮮有遇到敵手。
這門刀術對時機的把握,和馬匹慣性,腰腹運用到了極致,動作簡單乾脆。
不過對方最終死在了兩撥刀匪廝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