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燕用手摸了摸趙銘的額頭,頓時燙的縮了回去。
趙銘已經有些聽不到什麼聲音了。
“現在......是晚上嗎?好黑....”
乾啞的聲音響起,陶燕聽著渾身一顫。
她看了看一旁已經散發著明亮光芒的篝火,一邊又看了看趙銘,伸手在趙銘麵前晃了晃。
結果睜開的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一瞬間陶燕隻覺得一顆心如墜冰窟,通體也如趙銘一般冰涼刺骨。
貝齒緊咬著下唇,從最初第一次遇到趙銘,她幾乎就將趙銘當成了依靠。
如今又是北上,這兒隻有她和另一個廚娘是女子。
她們兩人乃至阿福,都是對趙銘當成了寄托,畢竟他們是小姐派來的。
可如若趙銘出什麼事情,隻怕....
害怕,恐懼各種心理交織在胸腔,她隻能緊咬著牙齒,默默地開始拿出包裹裡的藥材開始按照方子的描述往陶瓷壺裡投放藥材。
之前購置藥材,那醫館大夫還是專門寫了幾個熬煮的方子用於應對不同的狀況。
與此同時,平前屯,老孫頭的土房子內。
此時這裡同樣升騰著一縷篝火。
糞便和一些煤塊交雜在一起能燃燒的更久。
糞便自製,煤塊則是在遠一些的地方能撿到。是一種天然煤塊,需要灼燒很久才能點燃,優點是一旦點燃燃燒足夠持久。
一張矮腳桌子前,好幾人盤腿坐在一起,麵前都擺放著一杯新鮮熬煮好的奶茶。
這可不是後世那這玩意,而是純正的奶茶,鮮牛奶和茶葉熬煮,不膩且清香。
隻是麵前的奶茶上麵升騰的熱氣都快逐漸消散,幾人依舊沒有開口,良久的沉默。
“真不是我們的人透露的口風?應該不是吧?”老孫頭率先開口,一雙慈和的目光此時好似鷹隼巡視在場同村的幾人,尤其在阿拉臉上停留的多了一些。
“不是!孫爺您知道我們的,咱們跟著您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夥都是苦日子過過來的,大家相互間有個依靠。
有什麼事哪次不是一起商量著來?”一名威望頗高的中年人無奈搖頭歎道。
他是阿拉的父親,李胡兒,漢名如此,如果是草原名相對就是很長一串。
“好!我姑且相信你們,阿拉我問你,之前你說的那些可都是真的?沒說過半句假話?”
說著老孫頭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阿拉,麵對老孫頭此時的目光,阿拉明顯感覺壓力極大。
不過他還是十分堅定的點點頭。
“對!孫爺爺,我沒有說謊,當時的確就是那樣,一共來了不下五百人的敵人!而且趙長官他們很厲害。”
聽著這些,老孫頭沒有任何回應,隻是認真且沉默的凝視著阿拉許久。
見對方始終不避諱自己目光,老孫頭這才轉頭去微微捋須,好似在沉吟。
“如果你沒說謊,那這個趙長官的確不簡單,和以前咱們碰見的那些個長官都不同。”
聞言,阿拉趕忙附和道,“趙長官就是不同!之前那幾個場長有幾個能打的,入了咱們草原都是在吃喝玩樂,還想倒賣咱們得牛羊馬。
但這個趙長官他人很好,我帶個路他還給我幾枚大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