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年察哈爾需要處理的爛攤子更大。
外蒙劫掠如此凶猛,可以肯定草原已經糜爛,明年留給他的隻剩下一個爛攤子。
這樣一個爛攤子想要創造什麼財富也就不可能了。
同時他這邊還得麵臨撥款安置流民,為草原重建花費海量開支。
這些當然也可以向上麵申請,同時也會有國內各界人士進行捐款。
但這點錢肯定是少了的,到時候財政肯定是赤字,身為閻大帥麾下一員,張礪哪裡有過這種窮苦經曆。
必須得把錢搞得多多的才能安心,這已經是上行下效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短時間根本無法改變。
“可是....長官,外蒙人畢竟人多勢眾,足足數萬大軍,並且他們已經開始驅使一些凶殘的牧民俘虜充當幫手。
光是招攬收編的協同軍如今就多達五萬之眾。
以趙銘之力,就算他此前表現得再如何優秀,想要動彈已經成了氣候的外蒙人怕是沒這麼簡單呐。
關鍵還是明年,如若明年外蒙人還不肯退走呢?”
任副官這番提醒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有些事長官可以不考慮,但下官必須要提前說出來,以免到時候責怪落在自己身上。
聞言張礪微微沉吟,但還是搖搖頭。
“不會的,外蒙人目前依舊沒有越過察中商都部以南,說明他們的態度已經擺的很明顯,不想繼續將戰事擴大下去。
另外趙銘那邊我不是給這小子一大批軍械嗎?
而且前不久傳來的情報顯示,這廝在草原已經彙聚上萬牧民。
草原之民大多經過簡單的訓練便能成可戰之兵,更何況他陸續的外蒙俘虜也有數千人了吧?
外蒙人能招募牧民為脅從軍,他不也能這麼做?
簡簡單單拉出個萬人隊伍攪風攪雨不行?
加上咱們送過去的這麼多軍械彈藥,他還不能死死遏製住外蒙南下勢頭?”
說著張礪冷哼一聲,冷笑道,
“更何況他不想做也得做,如此多人,人吃馬嚼的,沒有我們提供的後勤支持,他敢不聽話?”
聞言任副官算是明白了,自家長官這是把趙銘這廝當狗在養呢。
“長官....話雖如此,但趙銘此人畢竟年輕,您就不怕這狗到時候噬主.....”
“他敢?”
張礪瞪了任副官一眼,嘴裡罵道,“他家小全在關中,他不敢反,也不可能反。
至於要說他會不會做什麼彆的事....他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話,為察哈爾安定出一份力!”
“長官,您誤會了,我是擔心此人一旦從外蒙人之戰中苟活下來,事後難免有發難嫌疑。再說他還有宋長官那位靠山....”任副官皺眉道。
這事倒是提醒了張礪。
他摩挲著筆杆子,將其放在硯台上,尋了個舒服的坐姿坐下,這才思忖道,
“這事倒是一個問題,咱們這麼做,此人怕是難以留在察哈爾為我所用了。
我倒是不怕他一走了之,就怕他離開時玩手段,以他多次挽救察北牧民的行為,隻怕早就在察北積攢下深厚的威望。
此人要是玩手段,察北大量人手軍械,軍馬隻怕還真不會剩下什麼。”
這是現在張礪比較擔憂的問題。
畢竟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宋哲派趙銘過來的目的,多半就是想薅他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