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休息八小時,而不是六小時,不是因為趙銘不急。
而是沙漠上不僅僅是平時比較費體力,冬天同樣費體力。
這兒的溫度比之草原上更低,白天會更暖和,但晚上會更冷。
所以現在多休息一會,到了晚上多趕路,不然晚上露天紮營根本就彆想睡著。
白天的沙漠和晚上的沙漠是兩個概念,相當於冰火兩重天。
冬天好點,露天紮營,依舊感覺渾身暖烘烘的,但到了晚上,比夏天的沙漠更冷。
趙銘估計這兒的溫度到了晚上怕不是有零下四十度以上。
其次這個年代的沙漠,比之後世風塵更大,寒風一刮,外麵拉屎都得給你凍出冰碴子出來。
並且夜晚完全不適合快速趕路,大風刮入肺腑,很容易造成肺炎,等一係列呼吸道疾病。
而且大冷之下趕路,一旦急促起來,裡麵如若再出汗,白天溫度上來,一冷一熱之下,人也就倒了。
到時候還沒出沙漠,上千人就隻能集體在沙漠趴窩。
這年頭可沒有隨身攜帶的那種防風性很強的帳篷,所以一切小心為上。
所以哪怕是夜晚趕路的時候,趙銘也是讓弟兄們儘可能降低速度。並且讓隊列儘可能整齊,前方形成一個破風口。
前麵的弟兄蒙上腦袋脖子,儘可能降低大風灌入口鼻。
以這種方式循序趕路。
另外趙銘也想讓弟兄們多節省體能,休息好,等出了沙漠,就得開始長途奔襲了。
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考驗。
刺眼的陽光在頭頂照耀,然而下方則是白雪皚皚,不時在沙漠丘陵下方則裸露出成片成片的黃沙。
一隻雄鷹正翱翔於高空,以眾人聚集地為中心向四周飛馳偵查著。
約莫每過兩個小時,雄鷹便會回來一次,在頭頂鳴叫一聲,旋即再度飛往其他地方巡視。
“嗬,還挺機靈!”
趙銘眯了眯眼看了看這隻海東青,見對方十分聽話,也不再理會,吩咐好輪崗巡視的弟兄,倚靠著王二等人,便陷入半睡半醒之中。
除了輪崗值班的弟兄,大夥都在休息。
約莫四個時辰後,等太陽即將落山之前,眾人再度啟程。
陸陸續續原本以為一天一夜就能離開這片荒漠,哪成想,竟是第三日清晨才堪堪離開這片荒漠。
當看到遠處零星的一些從積雪裸露出的枯草地,以及更遠處的一些隆起的山脈,眾人心中都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喜悅之色。
這也就是騎馬,要是徒步,這片荒漠少說要七日左右才能出來。
饒是如此,眾人也是一陣口乾舌燥,很想尋一條溝渠,或者有枯樹木的地方生一團火。
在荒漠,根本沒有什麼燃火材料,眾人的水省著點喝,第二天晚上也就喝了個精光。
畢竟為了方便,大夥攜帶的口糧都是乾牛肉,乾米餅之類。
本就乾巴巴的,再加上冬天人體本就急缺水分,這水消耗的自然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