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周兄弟客氣了,放心你這次草原之行你家裡不用操心,嫂子那邊我會幫你照看好的。”
“呃...哎哎,謝...謝了。”
周副官乾笑著感謝著,不知為何心裡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過兄弟,您先前是不是說錯了?長官讓我敲打敲打那個趙銘?”
“怎麼?你在質疑長官的命令?”
原本滿臉和煦笑容的任副官轉眼間神色陰鷙。
見此周副官趕忙擺擺手,“兄弟您說哪裡話,長官和兄弟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還求之不得呢,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望。”
“哈哈!周兄弟你也彆覺得為難,長官最近還在氣頭上,你看情況行事就行,實在不行就算了長官那邊我會幫你說好話的。”
說著任副官笑嗬嗬拍了拍周副官肩膀,稍作寬慰這才揚長而去。
直至對方走遠,腳步聲也徹底消失不見周副官臉上這才浮現出一抹不忿。
“呸!狗一樣的東西,現在成氣候了敢在老子麵前裝腔作勢!”
他已經猜出來了,自己能得到長官再度任用,絕不是這任副官從中斡旋,甚至壓根和對方沒半毛錢關係。
純粹就是長官念及舊情,他很清楚任副官以前和自己的關係,兩人屬於是八竿子打不著還有些競爭的關係,怎麼可能落難了就會極力幫忙遊走。
官場可是十分殘酷的,周裕德冷笑連連,家學淵源的情況下他如何看不透這裡麵的門門道道。
隻是很快他就一臉惆悵,這次草原之行也不知道能不能邁過這次坎。
他已經三十多了歲了,家中一大家子人,偏偏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不升反降。
雖然關於上次的處罰還沒下來,但就算能重歸長官麾下的核心圈子裡,往後多半也再無受到重視可能。
一想到這裡,他就一陣愁苦。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那趙銘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此前在趙銘剛剛赴任時,曾求見過都統,但自己忙於公務根本無緣一見。
但隨著越來越多關於趙銘的情報反饋過來,在周副官心裡,自然而然浮現出一副山大王的粗魯形象。
想到這裡,他更是一陣膽寒,感慨自己的命途多舛。
當日下午,周裕德就帶領著己方的一支騎兵連,跟隨對方的人馬朝著草原而去。
一連在路上奔波了四五日之久,本來按照快馬加鞭的情況下,三日左右就差不多了。
但為了避開外蒙大軍活躍區域,他們刻意繞了遠路。
直至第五日清晨,隊伍這才堪堪抵達霍中屯。
看著遠處那鱗次櫛比,連牆接棟密密麻麻的建築群,周裕德感覺是不是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這哪裡是什麼草原上的小部族聚集地,說是一座大型集鎮也不為過吧?
甚至這規模繼續擴大個兩三倍,說是一座小型縣城也不為過。
並且大早上的,整個霍中屯就呈現出一種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忙碌的景象。
有人在挑水,有人在燒水煮飯,有人用鐵鍬鋤頭沿著河流挖一條條溝渠引入營地街道兩側。
這像是在為來年開春生活汙水準備的排水渠。
除此之外陸續還能看到不少人排成長隊用扁擔籮筐從附近的山坡下挑著一扁擔一扁擔的碎石。
這個看樣子是要鋪設營地內的主乾道,已經能看見營地道路中間有一段已經鋪設出將近數百米的碎石路。
而忙碌最多的區域,則是在擴建的一棟棟連棟屋棚。
這....這....
周裕德已經看的嘴巴張開許久未曾合攏。
沒記錯的話,情報顯示霍中屯人數頂多不超過數千人吧?這士兵人數總計也就千餘。
可眼下這一切,怎麼看都不像是數千人,說是數萬人都是保守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