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直接詢問你們察北事情是怎麼辦的?不能用詢問,而是質問!
當時張礪還納悶了,我怎麼辦事的還要你們操心?
直至今天他才恍然大悟,更讓他感覺恥辱的是,這不是來自內部情報。
而是來自報紙!
擺在桌上的這份報紙,清清楚楚的寫明,奉係一脈某任團長克服困難擊潰企圖來犯的外蒙之敵。
大破數萬大軍,更是將一眾外蒙高層一網打儘,不僅有文字還配上一張被羈押跪在地上的俘虜照片。
可謂是有圖有真相。
他也明白這事兒和周裕德多半沒什麼關係。
對方一直在趙銘麾下探聽情報,也沒法跑去熱河探查對方會不會和外蒙人乾架的消息。
可現在他的臉在大帥麵前都丟儘了。
大帥直言,他這到嘴的肉,自己沒吃到也就罷了,還被外人給吃了。
要是說外蒙人退也就退了,搶一波就走,那也沒什麼。
可偏偏被奉係的人打了秋風,還不是一般的打秋風,直接一鍋端。
這如何不讓大帥惱火,現在大家會怎麼說?
嘲笑他閻老西麾下部將無能,還是嘲笑他閻老西識人不明昏聵無能?
大帥之間的爭鋒有時候一城一地的得失無所謂。
但顏麵上的損失卻極其巨大。
簡單表述就是,既是不想兄弟過得好,也不想看到兄弟開路虎。
大帥有多憤怒,身為其心腹之一的張礪,還是當事人的他,就有多倒黴。
今早他可是被訓得個狗血淋頭,跟訓孫子也沒什麼區彆了。
本來大帥之間,雖然實力或多或少存在懸殊,但對外大家誰也不服誰。
可這事兒,高下立判,簡直就是在閻老西臉上狠狠來了波飛龍騎臉。
偏偏報紙上還有一句張少帥的留言,此事僅僅隻是底下人無心之舉。卻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
不像某人,遇事毫無作為不說,且還有名無實。
這某人指的是誰,不用多說了,也難怪大帥肺管子都快氣炸了。
這豈不是在說,我張少帥手底下隨便一個人都比你一員大將能征善戰的多?
“長官,此事卑職有罪,但憑處置!”
周裕德滿臉的苦澀,他也明白這時候他最好乖乖淪為泄憤的工具,不然等待他的隻會更慘。
“哼!你是有罪!也的確有事需要你去辦,這次你要是辦不好那你就彆回來了!”
張礪語氣前所未有的寒冷。
但除了周裕德這蠢貨,他更憤怒的是趙銘。
“還有那個趙銘,老子花了這麼多錢,養肥了他這麼多人,他就是這麼對我的?
這次你就給我再去一趟察北,你就明明白白告訴他,他隔壁鄰居已經立了大功。
我需要一個交代,否則讓他自己看著辦!”
說著張礪頓了頓,又重點囑咐道,“對了,我這番話,你不要自己擅作主張,我說的什麼,那就按原話複述什麼!”
聞言,周裕德渾身如墜冰窖,通體發寒。
這豈不是要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