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啊!憑什麼不敢?你是說東洋人吧!”
杜先生嗤笑一聲,嘴裡罵道,“老子平生最恨東洋人了,他娘的一個個也不拎清楚自己的身份。
什麼檔次,敢在宗主國的國土上這麼蹦躂,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說著杜先生指了指窗外某處,“趙先生,之前就有幾個東洋人跟蹤你,我手底下的弟兄現在就盯著他們呢。
怎麼樣?要不要我把人逮住然後讓你宰一個玩玩?”
嗯?!
趙銘眼睛一眯,不動聲色的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看去。
仔細看了片刻,趙銘這才敢確定這應該是吉川海人小組的成員。
隻是這怎麼可能呢?
自己是有繼承諜報技藝,就算是這樣仔細看才能分辨對方的身份。
這個杜先生明明是個江湖人士,又怎麼如此精準甄彆人員的?
趙銘麵上平靜,心裡卻泛起一陣驚濤駭浪,沒想到這杜先生竟然還是個人才,絕非表麵看著這麼簡單。
“杜先生好眼力啊!”
啪啪啪!
趙銘忍不住鼓掌輕笑,滿是讚歎。
“隻是不知道杜先生怎麼就能肯定這幾個人就是東洋人?難道杜先生經常和東洋人打交道?”
“嗬嗬,趙爺,你就彆套我話了,兄弟我就是經常去日租界,那邊的姑娘們和我關係不錯。
我手底下的人也是喜歡和東洋姑娘交流心得。
對此不僅僅是我,我手底下這些弟兄鼻子稍微嗅一嗅,隔著好幾條街就能聞到東洋人身上那股子味兒。
一找一個準!”
杜先生這番話讓趙銘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借口很荒唐,雖然不排除的確存在接觸的多就很熟悉的情況,但趙銘不信光憑這點對方能做到如此精準甄彆。
“趙先生還沒說要不要對這幾個東洋人動手呢。反倒是趙先生,你不會是和東洋人有什麼關係吧?
要知道杜某人可是最恨東洋人了,實不相瞞,這些年杜某也弄死了幾個東洋人。”
一邊說著,就見杜先生一邊品嘗著小酒。
看他喝酒的架勢,好像把這酒水當成茶水在喝,十分愜意,旁邊的下酒菜他是一點沒碰就這麼乾喝。
“這就不勞煩杜先生的人出手了,這幾個東洋人我知道,他們對趙某我而言還有點用,動不得!”趙銘搖搖頭。
聞言杜先生眼睛微眯,放下酒盞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看來趙爺你這身份不簡單呐。
應該不是表麵做買賣的這麼簡單吧?”
趙銘淡淡搖頭,“不簡單?能有什麼不簡單,就是做買賣的,混江湖的和你也差不多。
杜先生不也是一邊混江湖一邊做買賣嗎?聽說你還買了一家黃包車公司,這是要上岸?”
他在思忖這位杜先生的意思。
對方似乎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可不像是一個簡單的江湖幫派分子。
這股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
趙銘在努力思忖這種熟悉感出自哪裡。
“看來趙爺這是不打算給兄弟透個底啊!”杜先生長歎了口氣。
“好一個混江湖做買賣,趙爺做個買賣幾乎把津門所有人脈都結識了個遍。
如今又和東洋人扯上了關係,隻怕趙爺今個兒要是不說清楚,隻怕杜某不敢保證趙爺你能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
此話一出,屋內氣氛一下子降至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