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搖搖頭。
大同可以圍而不攻可以,但是宣化不行。
宣化距離武城太近,本身其附近就有一條火車道穿過,此前估摸著沒少運輸物資。
這裡麵的糧食儲備肯定不會少,和他們耗上半年都有可能。
趙銘可等不了半年,半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且半年後自己的軍事價值也不高了,起碼在國府那邊,他已經沒什麼重要性了。
不能在一兩月拿下足夠的地盤,具備足夠的話語權,又怎麼在國府那邊多要點好處呢?
現在可是最佳時期,錯過了,之後得後悔死。
忽的趙銘眼睛一亮,“對了,老張,打仗這玩意又不是一定要強攻!
也不隻是圍城,咱們老祖宗不是早就教過咱們打仗嗎?”
“不強攻也不圍城?趙爺你的意思是......”
張鍇摩挲著下巴,他腦子也比較靈光,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趙爺我知道了,您是說攻心為上,攻城次之?”
“嗯,差不多是這意思!”趙銘笑著點點頭。
這點老祖宗不僅玩的活泛,抗戰之後的淮海戰場上,我軍也是展現出不小的戰果。
比如外部勸降內部策反。
趙銘自然是沒有內部策反的條件,但外部勸降的條件可是全都占滿了。
此前這裡的駐軍可是被狠狠收拾了一頓,這對士氣的打擊巨大,其次武城淪陷,這不亞於一場暴擊。
此時宣化內——
傅休正站在指揮部內來回踱步,旁邊一眾參謀都是默然不語。
指揮部內的氣氛格外沉重,也沒有所謂的議論戰略,因為毫無意義。
現在他們就如甕中之鱉,除了求援,就是自求多福。
“現在怎麼辦?之前出不去,現在敵軍主力壓上來,這多半是要攻城。
大家說說吧,是打還是降?”
傅休淡淡開口,他身為這裡的臨時最高長官,按理說,說出這種打擊士氣的話很不符合規矩。
可實際上,在武城淪陷,以及他們被接連胖揍後,這一議題就被提上了日程。
相互間對此早就討論過多次,隻是一直沒有結果。
“長官,卑職覺得無論如何都是要打的,不然上頭沒法交代。
雖說武城淪陷,但前幾日我們援軍不是也到了嗎?
況且我們宣化城高且複雜,他們想要輕鬆拿下根本沒這麼簡單。
所以我覺得理應死戰!”
說話的是一名參謀,姓李。
“李參謀,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呐!”
隨著李參謀話音剛落,一旁的曹參謀就忍不住冷哼道。
“沒錯!援軍是來了,但是呢?聽說援軍之前就與敵軍交鋒過吧?是不是敗了?
也是一個照麵就敗了吧?
要我看,打可以打,但咱們也要見機行事,一旦事不可為,我等還是莫要逆勢而為。
況且武城淪陷,如今我們宣化孤掌難鳴,淪陷那也罪不在我等。”
這位曹參謀的話可謂是義正言辭,但表達的意思也很明顯。
打可以打,但兄弟們你們也彆一根筋,隨便打打就得了,象征性的打打,然後投降,這樣對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