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也都是切口。
趙銘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是為了緩解對方心中顧慮。
要是真把他誤認為黨務調查處的人,對方說不定當晚就得跑路,這好不容易花錢布置的這一個據點也就立刻放棄了。
錢財損耗不說,時間和人力成本也全都浪費了。
“嗬嗬,先生說笑了,在津門做生意要是認不出青幫弟子,可是要出大問題的。就是不知道先生您這是來.....”
中年大夫臉上依舊有些顧忌,看向趙銘的眼神深處依舊帶著濃濃的警惕意味。
就見趙銘神色忽的凝重幾分,身形往前靠了靠。
這會趙銘敢肯定,對方桌子下方肯定早就準備了一把手槍,說不定此時對方手已經摸到了那把手槍,一旦他有異動,說不定對方就會判斷情況要不要出手。
趙銘卻渾不在意,低聲道,“我今個兒還真是看病的,不過就是看看窮病。聽說大夫您妙手回春,不知道大夫能不能治一治這病?”
聞言中年人皺了皺眉,“先生,您要發財去彆的道兒,我這兒實在是小本經營,店麵也是剛開的。
您要說是保護費,此前我已經交過了,青幫的規矩不能壞不是?”
對方這是以為趙銘是來索要保護費的,不免有些惱火。
青幫的規矩早就是定死的,抽水這些東西,每月隻會抽一次,抽完不可重複收,不然壞了規矩誰還願意讓人抽水?
“嗬嗬,大夫這麼說吧,我也不瞞著你。
我們青幫是做什麼行當的想來你也清楚,手底下的弟兄,要麼是腳行弟兄,黃包車弟兄,要麼就是碼頭的苦活。
吃的是苦力活這碗飯,至於抽抽水,這也是保護一方安寧,你說是不是?”
對於趙銘這番話,中年人表麵笑嗬嗬,心裡mmp,收保護費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不過這些行當,也夠咋弟兄們吃喝了,不過還是少了點。
但碼頭利潤不少,就是前些天,來了一條色唐點的船兒,裡麵有小黑驢,還有西洋的漢壺,咱們就截了個包兒。
算是賺了點邊角料的活兒,搬運的時候難免有些物件落水沉水,你說是不是。
所以大夫您知道我的意思吧?”
趙銘這番話就是夾雜著一些黑話說出來的暗語,其實就是推銷貨品的。
大致意思就是,來了一條洋人的船,裡麵有洋槍和西藥,搞了點手段弄了一些出來,看你要不要。
小黑驢就是洋槍的意思,漢壺就是藥的意思,截包兒就是偷或者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聞言中年男人臉上的警惕之色又少了幾分。
趙銘如若單純就是來逛一圈的他肯定十分懷疑。
但眼下這就是銷贓的,那就能理解了。
這年頭碼頭那邊的確時不時有貨散出來,偶爾碰到一些西藥,的確會往各處醫館售賣。
但大多都是找那些熟悉的買家,為何會找到自己?
中年大夫心裡依舊有些狐疑,但表麵還是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