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倒是可以覺得衣食無憂,積攢下的錢,說不定還能讓後代好幾代人過得瀟灑。
可是一旦局勢有變,錢愈發不值錢。
你到時候手中又沒權,你又該如何?
對了,你知道津門,以及上海灘那些寓公吧?”
“嗯,我當然知道。”
老任點點頭,對於那些人,他羨慕的很。
每天靠著收租,日子瀟灑的不行,而且他們自己又住在租界。
安全不說,每月靠著租金這資產蹭蹭往上漲。
“你覺得你要是退下去,你能去當寓公嗎?”趙銘笑問道。
老任想也沒想就搖搖頭。
“我手裡的這些錢,買下十幾套宅子沒問題。但要在租界置辦產業,倒也可以。
但是這樣一來,靠收租想要維持支出平衡不可能。”
他現在家產如若全部變賣,也有個四十萬大洋。
這些錢固然不少,甚至可以說很多。
但以他這地位和身份,還有這逐漸大手大腳的行徑,還有家裡人也隨著一同揮霍的行為。
如若搬到津門,上海灘那種地方,每月光是生活支出就得上百大洋。
如若再加上一些娛樂消費,比如自家那婆娘喜歡打打牌,做個發型,買點新衣裳。
他自己也會偶爾品嘗一些好酒,款待朋友也是大手大腳,甚至還養了幾個外室。
這些零零總總,彆說是上海灘津門那種更高消費地兒,光是在熱河首府那邊,去年就花了一萬大洋。
而到了上海灘津門那種地方,至少要翻五倍。
並且購置房產之外,肯定還要買一輛座駕,而買了這些又需要持續消費。
所以在那邊,每年支出理應在六萬大洋,甚至七萬大洋。
就算節儉一些,一年花個兩三萬大洋也是需要的。
自己還有幾個兒女讀書花銷,又是一筆開銷。
彆看他這四十萬大洋很多,可購置完房產和一些用於出租的房屋,還有各種家具,出行工具,還有留聲機等等玩意兒。
四十萬大洋最後能剩下十萬大洋就不錯了,而十萬大洋還須負責每年開銷。
而三十萬購置的房屋數目又不足以維持他收支平衡。
想要過上那種寓公,且每年收租都花不完的日子。至少要準備一兩百萬大洋才行。
當然這是他對於自己的生活標準,如若是尋常中產,那彆說四十萬,四萬大洋都綽綽有餘。
正所謂由奢入儉難,還真不是說著玩的。
“趙兄弟你就彆打馬虎眼,你說說有什麼賺錢門路!”
老任有些急了,賺錢他當然想賺錢。
以他這職務,又不是在奉天這寸土寸金的地兒,在熱河能撈錢的地方有限。
他又四十多歲的年紀,又不是嫡係出身,估計過不了幾年,他就得退下去給那些嫡係人員騰位置了。
這幾年,他就算挖空心思撈錢,能撈二十萬大洋都算是他超級努力了。
“嘿嘿,賺錢門路,咱們剛剛不就是在聊嗎?”趙銘淡笑。
“嗯?你是說軍火?可是這玩意我也摻和不進去啊!”
老任一臉的垂頭喪氣。
趙銘卻不以為然,反而慢條斯理的用旁邊的茶水先洗了一下酒盞裡的酒味兒。
這才自顧自的給自己斟滿茶水,輕抿了口漱了漱口。
“老任啊,誰說一定要摻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