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深吸了口香煙,輕笑道,“老張,你不知道很正常,多學學江湖上的春典你就懂了。”
說著趙銘抖了抖煙灰接著道,
“我和他們做的買賣,那貨不是彆的,是那些!”
順著趙銘手指的方向看去,張鍇頓時瞪大了眼睛。
“孩....孩子..?!!”
就見街邊一角,正蹲著一排衣著單薄,腳丫子和手掌都滿是凍瘡的小娃娃。
看樣子這是在乞討,隻是街麵上壓根沒幾個停留的。
“趙爺咱們怎麼能做這買賣?這不是喪良心嗎?”張鍇嘴唇都在哆嗦。
感覺趙爺今天有些失心瘋了。
煙霧下趙銘臉色陰晴不定,隻是淡淡道,“你覺得,這些孩子為什麼在這裡乞討?”
“這....活不下....”
“那你覺得我是在乾嘛?”
說著趙銘吐出口煙,夾著煙的手,指了指街邊一輛板車。
板車上還躺著一個嗮著太陽打瞌睡的老頭。
“你知道這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
“這類人叫收屍人,收的不是彆的,就是這群每年都會凍死一批的娃娃。
這些收屍人,屬於上頭出錢補貼。
防止屍體死在一些巷道裡無人清理,導致來年開春疫病發生。
現在你懂了吧?”
趙銘說著歎了口氣。
“像是那些人,的確是販子不假。
但也是被逼的,這幾人我看了,應該是一個村的。
他們是在幫村裡人賣呢。”
“幫村裡人賣?真的舍得嗎?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張鍇有些不敢置信。
趙銘眼神平靜,“舍不得?舍不得有什麼用,這年頭大家誰還沒有幾個娃娃?
這麼多娃娃,這麼多張嘴,一旦過冬,就算不賣掉就得餓死凍死。
賣了說不定還能找個好人家,這樣家裡也補貼了一部分錢,孩子也有了活路。
老張,這事兒你還看得少了?
關中,還有咱們現在的察哈爾,不也有這些事情發生?
與其讓孩子等死,總得保證香火留下吧?”
聽著這些,張鍇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不過我怎麼聽你除了娃娃還買了些彆的,那是啥?”
“嗬嗬,弟兄們不是好多還缺婆娘嗎?我給弟兄們發婆娘,也算是救一下這裡的可憐人。”
聽到趙銘這話,老張愣住了。
“啊,你是說那些都是娘們?”
趙銘點點頭,“庫果就是有渠道買的,嘴子是沒渠道自己散賣的。
子孫窯兒,就是良家姑娘。
前者不乾淨,後者乾乾淨淨。
但這些人,出來賣的也活不下去,你瞧瞧這街邊的那些個。
如果能十塊大洋包了她們,說明主家財力還算不錯,她們還求之不得呢,起碼不用天天在這兒挨凍受餓。”
“原來如此,趙爺您可是想的真周到。隻是那些娃娃咱們要了乾啥?
現在咱們這糧食的確不少,可我聽您的意思,以後的局勢隻怕更加糜爛。
這糧食咱們也不能這麼霍霍吧?”張鍇有些顧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