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其實真的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頭鐵,真的頂著安娜的效果展開。
雖然到了中途,袁又新已經有點騎虎難下了,但是這也是因為他太貪了,想要FTK的結果。
命卡決鬥中,一張新的卡片確實是可能出現初見殺的,畢竟對手在決鬥的過程中不像前世的那些卡牌遊戲一樣可以查看對方卡牌的效果——這也是一些職業選手哪怕功成名就了也要在魂卡世界裡不斷刷命卡的原因。
袁又新可能是在業餘比賽裡炸魚炸久了,連最基礎的防坑的意識都沒有。
沈歲既然敢在他這個爆展牌組麵前將安娜棄入墓地,就絕不會害怕他利用安娜的效果反殺自己。
在袁又新召喚了羅焚古之後,沈歲的手牌也隨之來到了十五張。
當沈歲的生命值被安娜扣到500點,或者手牌中的0星命卡達到十張的時候,安娜的效果是必須發動的。
十五張手牌很多,棄置的時候難免有些心疼。
但是相比起勝利來說,這點心疼根本不值一提。
伴隨著安娜效果的發動,沈歲的場地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在沈歲選擇的隨從位上,一灘漆黑的淤泥從地底湧出。
奇異的令人迷惑的香味朝著四周擴散。
雖然因為跨越了世界的壁壘,已經洗去了超凡的力量,但這種香味依舊令人迷醉。
這是罪惡的味道,是人性欲望的放大器。
要不是這裡是現實世界,恐怕周圍的所有人都要陷入瘋狂,肆意地釋放心底的欲望了。
這也是命卡決鬥如此受歡迎的原因,因為這種真實,是投影技術無法模擬出來的。
伴隨著香氣蔓延的,是如同骨頭舒展一般的噪音,令人煩躁。
淤泥上湧,形成了一個人形的泥塑。伴隨著力量的湧動,包括的漆黑泥漿逐漸褪去,露出了被罪惡包裹的安娜的身影。
僅憑決鬥儀上文字的描述,沈歲很難想象一位少女被罪惡聖杯浸染的模樣。
而現在,通過決鬥儀的鏈接,他真實地看到了安娜,這個愛麗絲最要好的閨蜜此時的模樣。
她的長發宛如一泓夜色流淌下來,浸潤著一片靜謐與神秘。每一縷發絲都是黑暗的瀑布,優雅地延伸至她的腳跟,仿佛把她與最邪惡的罪惡連接在一起。
她那一雙眼眸,深邃且漆黑,猶如無儘的黑夜之中閃爍的星光。這些眼眸中蘊含著無儘的柔情和憂傷,仿佛是受過世間滄桑的積澱。每當她注視著你,你會被那柔弱而卻又堅定的力量所打動,仿佛置身於無邊的溫柔之海。
這便是被罪惡聖杯浸染的罪惡聖女的模樣。
此時的安娜,便是罪惡聖杯的行走體。
先前隻是凡人的她,如今卻是令人駭然的十三階強者。
她身穿黑色的修女長袍,這並非她原本的衣服,而是罪惡編織出來的衣裳。
然而這袍子的黑色並非罪惡的象征,而是她純潔內心的映射,當愛麗絲踏過無儘罪惡走到她麵前的時候,這位善良的少女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純潔。
她將自己的內心與愛麗絲錨定,短暫地擺脫了罪惡的影響。
那長袍緊貼她的身軀,輕柔地舞動,仿佛一片黑色的羽翼,讓她在黑暗的世界中仍能保持著聖潔的形象。
“發動安娜的效果。”沈歲開口說道,“當她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將你場上和手牌中的卡牌直接除外,以此法除外的卡牌數量不多於我棄置的手牌數。”
“那之後,安娜的靈值變為除外卡牌數量乘以1000的數值。”
“什麼?”袁又新震驚地喊道,“這種卡,不可能!”
然而,效果的發動打了他的臉。
無法抵抗的力量伴隨著湧動的黑泥直接淹沒了他的場地。
而他的手牌也在這個過程中被吞噬。
袁又新還剩一張手牌,外加場上的五隻隨從,總共六張卡。
安娜的靈值瞬間上升到了6000點。
而袁又新此時的生命值卻隻有3000。
並且,他已經沒有任何牌可以使用了。
“怎.......怎麼可能?”袁又新難以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