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肖白又聽文圖講了一些他們兩兄弟兒時的事。
原來,他倆的父親是個沒有功名的文人,耕讀傳家,喜好讀書也愛藏書,家中各類書籍不少,有正書也有閒書,父親為了兩兒子學業著想,規定他們當時隻能讀些經史子集類的正書,像彆的野史軼聞故事會之類的雜書,總是鎖在櫃子裡不讓他們接觸。
父親的權威,他們不敢當麵挑戰,可又耐不住雜書精彩情節的吸引,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趁父親不在時去偷。
當時文圖年紀小,長得還十分瘦弱,所以,每到想看雜書的時候,武畫總是唆使文圖這個弟弟去乾,美其名曰看他小而且瘦,被發現了父親顧忌文人風度一定不好意思揍他……
結果,在對待偷書這件事上,父親一點也沒有風度,每次發現都把文圖揍得半死,而這時候,武畫還會裝模作樣站在父親一邊,痛徹心扉的陳述他這個哥哥的失職,沒有照看好弟弟。
反正文圖嘴笨,小時候腦回路反射弧也長,當時還沉侵在英雄俠義絕不做叛徒的想法裡,肯定是咬緊牙關硬頂著不會供出武畫的。
這種情況,自然造成他挨揍挨得更狠,還讓自己父親誤以為他不止身體不好,性格上也古怪得不行。
所以,天長日久,兩個兒子對比著看,父親還覺得大兒子識禮數,懂道理,性子和善,是值得重點培養的。
……
聽完文圖講述的一些故事,肖白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個,你哥挺機靈的。”
本來他想調侃文圖太笨,武畫的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但想了想,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沒有順著肖白的說法,文圖望著前方貨場方向,悠悠開口回道:“父親臨去,還是喜歡他多一點呢!”
“都是過去的事了。想必武畫兄還是很願意親近文圖兄的。”
肖白同樣看著貨場出入口,武畫和一隊同去的士兵已經裝滿車子開始折返,說道:“他們出來了,咱們等下出城再說。”
文圖麵無表情,默然以對。
另一邊。
武畫牽著一輛平板馬車打頭,車上被幾口大木箱堆的滿滿當當。鐵質車輪轉動,通過鬆軟的地麵時,還會帶出兩道深深的車轍印子。
“肖白兄弟,走吧!”
“什麼寶貝啊?這麼重。”
看著陷下去的路麵,肖白趕緊派人過去幫忙推車。
“幾年來的全部身家。”
武畫用袖口一邊擦汗一邊感慨說道:“不過終究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危險和辛苦沒有白費。”
肖白沒再細問馬車上箱子裡的東西,既然路上暫時需要的物資給養已經拿到,他將車隊歸置進大部隊後,抬手一揚,命令大部隊趕緊出城。
還是同樣的路,還是同樣的門。
寬闊的西涼大街早沒了兩三個鐘頭前的熱鬨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