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混蛋,不要臉!”
“罵吧罵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不過當著這麼多人麵,你可得悠著點。他們可是認為咱結拜相認過的!”
“老家夥!你臉皮真是比上京城城牆拐彎處還要厚……”
趕來的眾人見肖白和老兵好得要穿一條褲子,紛紛笑說招娣大驚小怪。
最後,大家對著前麵兩人告訴一聲,一哄散開。隻有佳琪還一手牽著小丫頭,一手提把鐮刀,定定望著對麵十米遠的兩人。
“姐姐!你也不信我嗎?”
“我信……才怪。”
佳琪提著鐮刀忙了一早上,就為了儘快打掃乾淨營房,讓部隊住得舒服些。
她沒指望肖白這個甩手掌櫃會幫忙,隻要彆跑來添亂就行。
所以,這會對於小妮兒帶他們過來救人,她反而希望看到肖白真被狠揍一頓,也不枉她跑一趟。
可是現在,對麵自家大人正擠眉弄眼,笑得十分騷包,這算幾個意思?
這是在嘲笑他們屁大點事就興師動眾嗎?
“妹兒,我回去忙了。你在這裡看著他們,你哥不被揍死,彆喊人!”
“噢,知道了。”招娣嘟著嘴,委屈巴巴。
她的小腦瓜怎麼也想不明白,五分鐘前自己大哥哥被一腳鏟倒在地上,披頭散發無助的拍打地麵,五分鐘後卻又乾乾淨淨瀟瀟灑灑和人交手言歡,還結為了異性兄弟。
“難道,真是我眼花?”招娣立在原地搖搖頭,努力不去琢磨這些她怎麼也想不透的情況。
“小丫頭,你哥同意了!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你跟著我學藝!”
人群轉身,老兵立馬放開肖白,跑到獨自待一邊搖頭晃腦的招娣這,拉起她的小手,歡喜說道:“你本骨骼驚奇,萬中無一,於我武修一途正是不可多得的修煉奇材。我這裡有幾本秘籍,隻要你能跪下來給我磕個頭,叫聲‘師父’,為師任你學習!”
“大叔!好突然!我,我,我還沒考慮好……”招娣神情怯生生。
她現在更弄不懂,怎麼這才一會,自己就得拜這個狗肉大叔為師了呢?
“大叔!哥哥說,我到上京還要學文化的。”
“不打緊。為師也是個文化人,隻要徒兒你不嫌棄,我不止教你武者的外攻內禦,還會教你識文斷字,吟詩作對。”
“哎哎……過了,過了啊!哪有見了孩子就誆騙的?”
肖白也跟著踱步過來,將招娣另一隻小手牽起。說道:“學文自然得入學堂係統學習,這是我和小妮兒在來的路上就說好的。再說,有你這樣不拘一格的文化人嗎?還識文斷字?吟詩作對?那你現在作首詩出來,讓我檢驗檢驗你文化人的成色!”
肖白牽著招娣,斜睨著眼擠兌。
剛才,老兵掏出一套他沒見過的秘籍誆騙小姑娘時,他就想揭穿了。
另一邊。
“小子,你可聽好咯!彆當我是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單純武夫。當年我要不是……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我就臨場發揮,著詩一首,好教你服氣!”
“我聽著。隻要彆像那啥京城高,京城大,京城邊上有蛤蟆,一戳一蹦噠就行。”
“哼!”
“你也屬豬的啊?隻會哼哼嗎?我等著!”
肖白覺得逮著機會,好好回嗆了一番,以解不久前心中鬱結。
旁邊,老兵閉目沉思,不理肖白,也不吭氣,似乎真在搜腸刮肚。
……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老兵呆立半晌,突然睜眼,昂首向天,口吐芬芳,抑揚頓挫,成詩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