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還沒下去,另一邊一輪彎月已經上來。
肖白時而牽馬踱步,時而上馬騎行,獨自在街道上轉悠了半個下午。要不是他穿著一身佐領軍服,胸前配戴好了軍牌,估計早被巡城士兵盤問過無數回。
不過即使這身裝扮,他還是感覺暗中有幾雙眼睛多瞄了他一會。
那些人是京都府的便衣暗探。
也許對麵街道上,正在出攤烤串串的那個戴著小白帽的大胡子老漢就是,不然他占道經營,搞得像在野炊,路過的巡城士兵怎麼不驅趕呢。
肖白站在街邊,又看了一會,發現街上飯後出來活動的人更加多起來。
這個時候,城門大概已經關閉。而且他也沒打算出城,還是決定等下去無道大哥家討一晚。
京都居,大不易。
沒有固定居所,肖白發覺他佐領銜的薪水,竟然在上京城裡維持不了他住店和生活的全部開銷。
對比五年多前做學員時,如果僅靠自己,他過日子的質量會直線下降……
“這也太操蛋了!難怪武畫要搞副業當奸商倒買倒賣。”
“還是得想法子在城裡弄個固定居所才行,地方要大點,而且不能太吵……”
想到招娣還要上學堂,自己也不能久住大哥家,肖白一邊往城東南無道大哥小院走,一邊謀劃。
……
“啊哈!小兄弟,咱們又見麵了!緣分啦!不解的緣分。”
路邊忽然有人大聲叫住肖白,他轉頭一看,心道這人是不是在他身上投了定位的,怎麼早中晚跨過半個城市還能遇上?
……
武畫大舅還是那副德行,披衣執酒,喝得微醺。
“先說好!我不接受你的邀約。你要去天上人間,海天盛筵,或是性感荷館……彆拉上我,我沒興趣!”肖白見武畫大舅搖擺著空蕩蕩的袖子朝他走來,條件反射的本能預防。
“放心!吃飯時候我不說了嘛,身子不舒服外加嗓子發炎……所以,今晚我給自己放假。”
武畫大舅走近肖白,神態語氣竟然很反常的正常。
“那你現在還喝酒?”肖白盯著他,退後一步,生怕這人接著往前湊。
“喝酒沒事。小兄弟聽過以毒攻毒的說法沒?這是我獨門的法子,比吃藥好使!”
“懶得聽你胡扯……我看你就是害怕龔老哥吧?要不你告訴我,和他到底有什麼糾葛?怎麼你一見他就焉了吧唧的?”
肖白笑笑,想到早些時候,偶遇和吃飯的情景。
他當時也就此問過老兵,但答案明顯敷衍。
“那是個死變態!暴力狂……算了,背後評價人不地道。小兄弟,要不你借我點錢吧?不多,一千塊就好!借了錢,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甚至還有其他大人物的秘辛,要是你感興趣的話,我也能透露給你聽……”
武畫大舅麵上笑嘻嘻,肖白心裡媽賣批。
看著正笑得一臉春意的空虛老公子,肖白心裡哀歎點子真背,不論早晚,遇上這人準沒好事。
“沒有!沒錢!我自己都窮得叮當響,沒見我這麼晚還在大街上流浪嘛?再說你大外甥昨晚不是剛給了你一千,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彆告訴我全花在天上人間那兩顆老蔥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