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他,他辛辛苦苦在西北乾了好幾年,攢下的底子現在和肖白一比根本微不足道,如今得了這千載難逢讓事業更上層樓的機會,可不得好好把著。
……
今天過來的主要事情談妥,賓主兩方自是又話了一陣彆的事……關於部隊,關於軍令統調兩部,關於此刻遠在靈州落霞島的文圖,還有少不了的國情政治大方向。
武畫聊得起勁,肖白說得熱鬨,便是佳琪和招娣,也忍不住時時插話。
“以後鬨大了,老夫要做財政部長!專司……”
“專司什麼都行,隻要彆專司倒買倒賣。”
“我還真想倒買倒賣。”
“有點出息行不?以後讓你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倒買倒賣?你也不嫌寒磣。”
“掙錢……不寒磣。”
武畫說到高興處,竟然手指敲著桌麵,哼起了小調。
客廳裡其他幾人笑他財迷心竅,還膽大妄為,竟然想做財政一哥。
“有夢想總是好的,萬一實現了呢!”
武畫搖頭晃腦,誌得意滿,正優哉遊哉間,門口忽然一陣急急的拍門聲響起,驚得他立馬神情一怔,身子一顫,嘴裡跟著念道:“不會吧?難道我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這麼快就被人聽去告發了!?”
“相公!你乾嘛呢?還不快出來給我開門,我手上東西多,還有凝兒和琪琪跟著。”
原來不是捉拿武畫的差人,是他媳婦回來了。
“咳!虛驚一場。”武畫拍拍肥厚的胸大肌,趕緊站起來向著門口小跑而去,嘴裡還嚷道:“娘子你彆慌,我這就過來為你開門!”
“不止要開門,你還得趕緊幫著把我手上的大白鵝殺了,咱中午做鐵鍋燉大鵝。”
“你不是買鴨子嗎?怎麼買了隻大鵝回來!”武畫身子一頓,腳下速度忽然放慢了許多,嘟噥說道:“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平生最怕大白鵝。上回幫你殺鵝,手沒攥緊,身上被啄了好幾口,到現在淤青還沒消呢……”
“鴨子賣完了,大鵝也一樣。再說,你身上肉多,啄兩口沒事的,反正你有的是找它報仇的機會。”
武畫媳婦在門外說完,又開始催促武畫快點開門,彆聽到買了大鵝就磨磨唧唧的。
“唉!”武畫哀歎一聲。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人立馬又聳拉著頭,縮手縮腳起來,看得客廳裡幾位大小客人忍俊不禁。
……
中午飯好,果然是鐵鍋燉大鵝,滋味一級棒。
隻是武畫啃著一塊鵝肉,一臉苦大仇深。
想必飯前幫他媳婦殺鵝,又被狠叼了幾口,這會正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呢。
就是旁邊的肖白邀他喝口老燒,武胖子也嗯嗯兩聲,不願放手端酒杯。
飯桌另一邊。
佳琪和武畫媳婦坐一起。
兩個女人倒了杯果汁,吃得斯文,聊的歡暢,不過基本都是被肖白歸類為雞毛蒜皮的小事。
除了兩邊大人,飯桌上氣氛最活潑的當屬三個小女娃兒了。
她們年齡一般大,以前就在一塊玩過,這回再相見,自然最是熱鬨不過。
“你們要是能常來就好咯!往日家裡幽靜,也沒個人來玩。”武畫媳婦給佳琪夾了一個鵝掌,轉頭看著肖白這邊,說道。
“嫂子!有的是機會。前幾天有事,實在走不開,以後慢慢就好了。”肖白陪笑說道,覺得這一家子氣場實在好。
“那行,以後你們一定要常來!”
武畫媳婦笑著邀約,還在啃鵝肉的武畫也跟著嘴裡“嗚嗚”兩聲,表達同樣的意思。
“就是我那文圖叔子不在,聽說去了什麼地方出任務。我問過當家的,他總不說,就用“機密”兩字回我。”
“嫂子!文圖兄總會回來的……”
肖白聽武畫媳婦將話題扯到文圖身上,立時有些慚愧。
雖然文圖領的是行動司無道大哥命令,但這其中許多事與他都有牽扯,而且牽扯甚大。
如今人家大嫂問起,少不得心裡會過意不去。
“嗚嗚……”武畫又嗚咽兩聲,還是表達和肖白同樣的意思。
武畫媳婦瞪了武畫一眼,拉著佳琪談其它事去了。
“咳!武兄,你也喝點酒說些話,彆老跟這頭鵝過不去。”
肖白感覺好笑,拍拍武畫,讓他彆隻顧著吃。
“嗚嗚……它啄我,啄得可疼!我現在要報仇!”武畫鼓著腮幫子一邊嚼吃,一邊回應道。
“那行,你報吧……以後我們再上你家,就點著讓嫂子做鵝吃,讓你有機會經常報仇。”
“肖白兄弟,你……不厚道!”
“沒事的,你身上肉多。”
肖白說完,端起酒杯,再泯一口,又從大鍋裡夾起一塊鵝肉,大快朵頤,大呼痛快,大讚嫂子好手藝。
……
……
一頓飯吃完,差不多到了下午時候。
而後大家回到客廳,又喝了會茶消食。
到了差不多時候,肖白便想要起身告辭。
“不行!今兒下午說什麼也不能走。中午我就和大妹子說了,晚上讓她再嘗嘗我做魚手藝的!”
“就是!肖白叔,媽媽今天都給我們向學堂請假了,下午要帶我們三個一起出去玩的!”
“肖白兄弟!我下午也不想去部裡,你懂的吧?”
肖白隻提了嘴,還沒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被屋裡大多數人聯手否決。
沒否決的佳琪和招娣,也不附和他,看樣子態度中立。
得,既然大家都表了態,他再反對也沒意思,就留大小兩女在這邊多待一個下午吧。
隻是他自己是決意要走的,不遠,就在距離武畫家兩道街的那座清幽小院。
自從上回去了無道大哥家兩回,他入城後還沒再去報到過。
今天既然來東南區找武畫談事,完了再不去看看他們和小侄子,肖白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他將情事告之。
客廳裡武畫兩口子拉著肖白又聊了一陣,最後不得不依了他,順便將他送到門口。
不過待肖白剛解了馬,送出來的武畫忽然像是臨場想到些什麼,又把他叫住,讓他稍待。
“武兄!還有什麼事?”肖白迷惑。
“大事,也是小事。總之你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武畫眯著眼,神神秘秘笑,完後轉過胖胖的身軀,向著屋裡跑去。
等他不多會再回來時,手裡忽然多了一個紋飾精美的錦盒,還不由分說的往肖白懷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