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朱允炆再次將好弟弟的奏疏摔在禦案上。
洋洋灑灑上千字,看了老半天,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臣弟今天開始工作了,臣弟好辛苦啊!
“讓他做點事,就來朕麵前臭顯擺!朕每日操勞,夙興夜寐,難不成也要告知天下臣民百姓?”
劉安訕訕笑道“南城住著很多權貴,經常與兵馬司發生摩擦,如今有吳王殿下掌管,倒也合適。”
“哼!”
朱允炆冷哼一聲,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又打開一份奏疏。
沒想到,剛看了一眼,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沒想到,朕的好弟弟還有這等本事呢?”
劉安還以為是誇讚,便說道“吳王殿下有此功績,全賴陛下平日教導有方。”
朱允炆冷笑道“朕可沒教過他如何收受賄賂,大肆斂財!”
“啊……”
劉安驚呆了,什麼情況?
朱允炆揚了揚手裡的奏疏,說道“翰林編修楊榮彈劾吳王,上任第一天,將南城的商賈都叫了過去,你猜猜看,發生了什麼?”
“這……老奴不知……”
“那些商賈倒也算精明,連夜備了厚禮,第二天一早給吳王送到府上!”
劉安的臉色很尷尬,他是洪武朝的老人,打小看著朱允炆、朱允熥兩兄弟長大,除了主仆之情,甚至還有老一輩對晚輩的嗬護。
吳王朱允熥性格內向溫和,不太主動示好長輩,對祖父朱元璋也總是保持著恭敬拘謹的態度。
而朱允炆則恰恰相反,打小便活潑好動,口齒伶俐,每當朱元璋詢問考較,回答都非常得體。
先帝駕崩以後,朱允炆以皇太孫身份繼承皇位,便著手削藩,如今燕王的兵馬已經打到淮河,本以為吳王可以為陛下分憂,沒想到,上任第一天就露出貪婪的一麵,真的是……難辦!
“吳王殿下……收了?”
“嗬,照單全收,他倒是不客氣!”
劉安隻好說道“吳王殿下年少不懂事,還請陛下息怒!”
“他還不懂事?他隻比朕小了一歲而已!”
“陛下乃九五之尊,吳王殿下是臣,君有君道,臣有臣道,老奴竊以為,隻要吳王殿下對陛下忠心,這等細枝末節……”
“算了!”
朱允炆擺擺手,不耐煩道“朕現在沒空理會他,等滅了燕賊,再找他算賬!”
劉安賠著笑,低頭稱是。
這時候,門外有小宦官傳話,兵部尚書齊泰求見。
朱允炆大手一揮“宣!”
齊泰邁步上殿,叩拜行禮“臣齊泰問聖躬安!”
“朕安!”
朱允炆答應一聲,然後問道“淮河南岸的兵力部署如何了?”
“回陛下,這是最新的部署!”
齊泰拿出一份章程,由劉安轉呈禦前。
“臣等針對眼下時局進行研判,認為叛軍攻打鳳陽的可能性最大,因此,將駙馬都尉梅殷的兵力部署在鳳陽一帶。”
朱允炆問道“如果燕逆選擇走淮安呢?”
齊泰說道“陛下擔憂不無道理,為了誘使叛軍走鳳陽,可命魏國公徐輝祖領右軍都督府兵馬守淮安。”
聽到徐輝祖的名字,朱允炆立刻皺起眉頭,說道“同樣有兵力把守,卿家為何篤定燕逆的選擇是鳳陽,而不是淮安?”
齊泰早有準備,回道“啟稟陛下,魏國公兩次帶兵出擊,一次順利掩護主力撤退,一次重創叛軍,燕王是個極其謹慎之人,必然不願再碰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