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惡奴抬起頭來,痛哭流涕,嗚嗚咽咽的道:“大人,少少少爺他出事了,他沒了。嗚嗚嗚!”
“你說清楚,什麼沒了?什麼出事了?你給我說清楚!”
胡惟庸彎下腰,指著這個惡奴的鼻子,大聲質問。
惡奴的哭聲更大了,他道:“少爺死的好慘啊,死的好慘啊,腦子都出來了,他死的好慘啊!”
一聽這話,胡惟庸差點背過氣去,腳下一個踉蹌,就往地上倒。
若不是站在他旁邊的汪廣洋眼疾手快將他攙扶住,恐怕他早就摔倒在地上。
“呼哧,呼哧,呼哧!”
胡惟庸被汪廣洋攙扶著坐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要是敢遺漏半分,殺了你們!”胡惟庸一副吃人的眼光,冷冰冰的盯著兩人。
“事情是這樣的......”
兩個惡奴你一句我一句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我兒,我兒,我兒!!!”
胡惟庸悲慟的仰天長嘯,隨後,目光陰冷的看著兩人,“聽你們的意思,我兒還在那裡躺著?!”
“回回回大人的話,還在那裡躺著!”
其中一個惡奴膽怯的說道。
馬車都摔散架了,馬匹也摔死了,他們兩人第一時間就來這裡將此事告訴胡惟庸,胡惟庸兒子的屍體當然在那裡擺著。
“你們兩個該死,該死!”
胡惟庸將兩人踹到在地,歇斯底裡的怒吼。
“還不快帶我去!”胡惟庸在汪廣洋的攙扶下,朝著出事地點而去。
“趕緊找人過來!”在離開的時候,汪廣洋衝著衙門外麵的衛兵大喊道。
沒要多長時間,胡惟庸來到了出事的那條街道。
這條街道上什麼人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到翻倒在街道儘頭拐角處的馬車。
胡惟庸加快速度,剛剛走了沒幾步路,就看到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幾條野狗,在翻倒的馬車旁啃食著什麼。
看到這裡,胡惟庸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看到那幾條野狗,胡惟庸的心裡湧現出了極度不祥的預感。
隨著他不斷的接近,野狗也察覺到有人過來。
其中一隻野狗仰起頭,衝著胡惟庸呲牙,嘴角的鮮血往地上淌去。
“該死的畜牲!”
胡惟庸大罵一聲,跟在胡惟庸身後的那兩個惡奴急忙衝到前麵,將眼前的這些野狗趕走。
胡惟庸加快速度,來到了他兒子的屍體前。
隻一眼,胡惟庸就覺得天旋地轉,頭腦發昏,腳下發軟。
胡惟庸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地上倒去,汪廣洋急忙把住胡惟庸的肩膀,不讓他倒下。
隻見胡惟庸兒子的屍體已經被野狗啃食的麵目全非,原本淌了一地的腦漿子被舔的不剩多少。
“這是誰乾的,這是誰乾的?!
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你死的好慘啊!”
胡惟庸坐在地上,坐在自己兒子的屍體旁邊,哀嚎聲響徹不停。
“我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凶手找出來,將他碎屍萬段,給你報仇,給你報仇!”胡惟庸說罷,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汪廣洋,惡狠狠的道:“立刻調動兵馬指揮司,給我沿著這條街道調查,凡是今天在這條街道上出現的人,都給我徹查一遍,我要為我兒報仇!”
胡惟庸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鋼刀一樣,刺的汪廣洋心頭一震。
“下官領命!”
汪廣洋急忙帶著胡惟庸的命令往兵馬指揮司衙門而去。
洪武元年,朱元璋在應天府設置兵馬指揮司,管理應天府,每三天在城中巡邏一次,勘查一次商鋪秤尺、斛鬥。
同時監管城中治安,稽查捕盜,維護治安,隸屬於兵部。
洪武二十三年,改兵馬指揮司為五城兵馬司,負責應天府的治安、巡邏、抓捕盜賊之事。
汪廣洋走後,胡惟庸讓人通知家裡,將自己兒子的屍首運送回去。
胡惟庸也和兒子的屍首回到了家中。
胡惟庸走後,兵馬指揮司的士兵遍布整個街道,一家一戶的搜查。
這個消息在應天府當中飛速的傳播,胡惟庸的兒子在城中的名聲很差,凡是聽到胡惟庸兒子死了的消息的人,無一不拍手稱快。
當時是李財出的頭,那些百姓都看著。這些百姓更是傳播消息的先鋒,可是,消息越傳越離譜,到最後,竟然成了李財三拳五腳將胡惟庸的兒子活生生的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