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李財沒有接受聖旨,這個狂生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這個狂生”。朱元璋氣的大聲的狂叫。在朱元璋一統中原,成為大明的開國皇帝,還是第一次有人公開的不接受聖旨。
“誒,算了,由的他吧?”朱元璋想想也是,上次科考李財畢竟還是徐州府的案首,這次又是考上舉人,還有半年也就是最後一次院試,這個也是所有讀書人的願望。
剛剛將房門打開,幾個打下手的學徒便跑了過來。
李財在藥店裡也沒有什麼事,就準備回去,因為過幾天要和那個小屁孩朱棣去北方遊曆一番。
李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李財和周燕燕講了很多,最主要的就是李萍,周燕燕也是心裡高興,說明她離通房大丫頭已經不遠了,隻要對李萍好就行,這個以後可是李家的大小姐,隻要大小姐認可,自己就是最大的優勢。
李財今天實在是鄒和的問題太多,耗費了大量的時間。
吃過晚飯洗完澡後,李財躺在床上,沒過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李財起床,和昨天一樣,去醫館去上班。
走到半路,李財遇到了從皇宮中出來的朱棣。
朱棣的馬車停在了站在路邊的李財麵前,朱棣從馬車上跳下。
“時間已經定了,後天就出發,俺剛才出來的時候已經給俺爹說了,你不用去醫館去了,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朱棣不停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財不覺得朱棣會騙自己,轉身離開。
朱棣也跨上馬車,朝著校場的方向而去。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朱棣出發的時間如約而至。
不是出兵打仗,更不是定鼎國運,所以朱棣出發時的動靜很小,隻有他的大哥朱標前來送行。
在金陵城外,朱標騎著一匹戰馬,走在左前方,朱棣跟在朱標的身後,至於李財,處在朱棣的側後方。
“這次去北平,爹的意思是想讓你先適應適應,免得就藩之後手足無措!”朱標騎著戰馬,異常的穩健。
彆看朱標總是一副書生的打扮,可是弓馬同樣嫻熟。
朱元璋的這幾個兒子,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大哥,您就放心吧。去了北平,俺肯定會摸清楚現在北平是個什麼情況。回去之後告訴爹,按一定不會給他丟臉!”朱棣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著。
朱標點點頭,看向跟在朱棣身後的李財。
“到了北平之後,還需仰仗先生,若是四弟出了什麼問題,受了什麼傷,還請先生儘力診治!”朱標語氣平緩,雖然身份和年齡都要比李財大,但卻沒有任何盛氣淩人,說起話來給人感覺如沐春風一樣。
“殿下放心,定然不會讓燕王殿下受傷!”李財回道。
“大哥,就送到這裡吧,俺先走了!”朱棣看向朱標。
朱標控製住戰馬來到旁邊,衝著朱棣喊道:“一路保重!”
“俺知道了!”朱棣衝著朱標的點點頭,一甩手中的馬鞭,控製著戰馬遠去。
考慮到李財不會騎馬,朱棣的速度並不快。
李財胯下的戰馬比較溫順,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是穩健。
朱棣這次將自己的燕山三衛全都帶著,燕王的大旗在隊伍中獵獵作響。
和朱樉不一樣,朱棣現在還不到二十歲,最是張揚之時,他回過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軍隊,一時間升出舍我其誰的豪情。
李財被朱棣派出來的侍衛保護在最中間,這些侍衛當中還有趙峰他們。
訓練的時間尚短,所以這三人剛剛學會騎馬,至於搏擊之術還差點意思。
軍隊北上,因為人數眾多,所以隊伍行走的地方主要是荒野無人之地,防止打擾百姓。
從金陵到北平,這一路而去不知道多少距離,花費的時間自然不少。
應天府的麵積很大,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朱棣的兵馬才走出應天府。
過了長江,走出應天府,進入了揚州府。
在明初,揚州府之地屬於應天府管轄,說到底,朱棣還是沒有真正走出應天府的地界。
揚州自古繁華之地,古有:“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說法,可是如今,揚州府之地就像是荒野一樣,不敢說千裡無人煙,但人口數量確實不多。
明初楊憲確實將揚州府治理的不錯,可是,幾百年戰爭的摧殘,哪裡是一時半會就能恢複過來的?
“噔噔噔!”
清脆的馬蹄聲響起,一匹匹戰馬行走在青石板路上。
這裡已經是揚州府城的外圍,馬蹄下麵的青石板不知是什麼時候鋪設的,上麵長滿了青苔,很多都已經破碎。
朱棣走在最前麵,他看著四周荒蕪的場景,不停的歎氣。
李財跟在朱棣的身後,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野草。
至於房屋,大多都是些殘垣斷壁。
野草叢中不時有野狼經過,至於野兔等,更是尋常。
路邊甚至還能看到白骨,雖然已經腐朽,但那慘白的痕跡,依然在訴說著這片土地上的苦難。
“以前聽大將軍徐達說,前元那些狗賊最喜歡棄耕放牧,將百姓殺了,埋在地裡,充當肥料。
揚州府本來是繁華之地,可如今卻是這番景象,這都是前元造的孽。”朱棣一臉唏噓。
李財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李財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改變世界改變曆史的話,兩百餘年之後,這裡將會重現這番場景。
李財捏緊了手中的馬韁繩,暗暗發誓,一定要改變世界。
進入揚州,天色已晚,大軍原地紮營。
在夕陽的餘暉之下,營地逐漸安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