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當中,你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可讓外人抓住任何把柄!”
胡惟庸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隻能讓自己的這些同黨都謹慎一些。
也是,在這個關頭,胡惟庸也隻能出此下策,不然還怎麼辦?
“胡相,那我們就先走了?”胡惟庸的頭號黨羽陳寧站了起來,衝著胡惟庸拱拱手。
胡惟庸點點頭,“你們先走吧,記住,走的時候從後門出去,一定要小心點,不要讓彆人看到了!”
……
天空徹底的黑了下來,天上的雪開始下了起來,雖然不大,但帶來了不少寒冷。
朱元璋登基稱帝之後,設立了大量的養濟院。
應天府乃大明京師,全國首善之地,養濟院的數量非常多。
洪武年間,沒有一個官員敢在這種事情上弄虛作假,所以,在現在的應天府城中,幾乎看不到一個流浪漢。
禦書房中的銅爐燒的通紅,朱元璋讓人將銅爐搬到桌子旁邊。
他坐在桌子後麵,放下手中的毛筆,將手放在銅爐上方烤火。
朱標站在朱元璋的旁邊,一臉認真的說道:“爹,今天孩兒已經將事情的大體經過弄清楚了。
刺殺李財的那夥人是一群專門拍花子的,刺殺陳鬆純粹是因為陳鬆壞了他們的好事!”
朱元璋抬起頭,道:“確定嗎?俺記得李財的幾個下人被老四帶到了軍營中操練過,不至於打不過這幾個嘍囉,護不住陳送吧?”
“爹,當時的事情是這樣的……”
朱標將之前李財告訴他以及他查到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朱元璋身子微伏,雙手攤開,麵對著銅爐。
“那幾個拍花子的人身份搞清楚了嗎?俺不相信這隻是一場巧合!”朱元璋問道。
“爹,根據孩兒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似乎真的隻是一場巧合!”朱標回道。
朱元璋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銅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朱標就那樣站在朱元璋的身旁,等待著朱元璋的後話。
良久之後,朱元璋的聲音響了起來。
“既然如此的話,將這些拍花子的交給刑部法辦吧。
這些拍花子的肯定不是初犯,都在皇城根子下動刀了,涉及到的孩童估計很多。
告訴刑部,讓他們按著這個線索一直給俺查下去!
對了,陳鬆怎麼樣了?”朱元璋問道。
“說來奇怪,聽旁人說,陳鬆受傷頗重,可據他所言,傷的又不重。
孩兒觀其走路姿勢,不像是受了重傷的人!”朱標回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朱元璋說道。
朱標衝著朱元璋行了一禮,退出了禦書房。
朱元璋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可卻直接判了那些人販子死刑。
明朝的律法,對於人販子的懲罰,異常的重。
《大明律》記載:凡采生拆割人者、淩遲處死。財產斷付死者之家。妻子及同居家口、雖不知情、並流二千裡安置。為從者、斬。若已行而未曾傷人者、亦斬。妻子流二千裡。為從者、杖一百、流三千裡。裡長知而不舉者、杖一百。不知者、不坐。告獲者、官給賞銀二十兩。
也就是說,若是人販子采生拆割,就是故意殘害孩童,致使殘疾者,淩遲處死。家產賠付受害者家屬。
就算人販子的妻子、孩子或者直係親屬不知情,同樣流放兩千裡。
從犯,同樣斬。
也就是說,隻要你是個人販子,隻要你販賣過孩童,那就是死路一條。
天空放亮,已至臘月二十九,距離除夕隻餘一天。
昨天的混亂雖然已經結束,但是通濟門大街卻沒有恢複往常那般熱鬨。
五步一兵,十步一崗,士兵將通濟門大街周遭圍了個水泄不通,禁止任何閒雜人等接近。
睡了一覺後,李財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的恢複了過來,和往常沒有什麼差彆。
他走出臥室,披著之前的那件大氅。
洪鐵繩扛著一個掃把清掃著院子,李財剛剛來到前院就看到了他。
趙峰李三娃張鐵牛他們赤裸著上身,在冰天雪地中練著把式。
這是他們從燕山三護衛那裡學來的,也能算得上軍中不傳之秘。
三人一呼一喝,看上去倒也有幾分模樣。
“今兒怎麼起得這麼早?你身上還有傷,多睡一會兒!”洪鐵繩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走過來的李財。
李財呼出一口白氣,輕鬆的道:“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的醫術舅舅還不知道嗎?
舅舅,院子裡麵的這些雪讓三娃他們掃,這大冷天的,您還費什麼勁啊?”
李財走到洪鐵繩麵前,指了指在一邊練著把式的李三娃他們,“讓他們乾啊!”
“嘿嘿!”洪鐵繩看了李三娃他們一眼,嘿嘿一笑,道:“他們幾個哪裡有時間?再說了,我又閒不住,掃掃地也不妨事!”
“噫律律!”
說話間,馬叫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李財看了看大門方向,隨後回過頭,“舅舅,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一會兒,李財來到了大門後。
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進來,李財打開大門。
隻見小屁孩朱棣的那張臉出現在李財的麵前。
“你沒事吧?俺昨天聽說你遇刺了,想出宮來著,可是俺爹硬是不讓俺出來,害怕俺壞事!”朱棣的眼睛在李財身上不停的掃動著,一臉關懷。
李財側過身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殿下進去說吧,我的傷已經差不多了!”
朱棣走進大門,朝著前廳走去。
坐定之後,朱棣開腔:“你覺得刺殺你的人是誰?”
“不知道,或許就隻是一夥拍花子的罷了!”李財說道。
“拍花子?俺爹平生最恨拍花子,剛才俺去了俺爹那裡探口風,可惜,什麼都沒探出來。”
朱棣畢竟不是朱標,雖說朱元璋對朱棣也不錯,可怎麼能和帝國的接班人朱標相比?
有些事情,朱元璋可能會對朱標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可要是放在朱棣身上,那就不一定了。
“說起來,再過兩三天,就是你和俺妹子的定親宴了,你身體怎麼樣了?那個時候行不行啊?”朱棣關懷的問道。
男人不能說不行,李財二話沒說,直接說道:“行,怎麼不行?我的醫術殿下還不清楚?不過是小小的刀傷,我還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