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攢點激動的 點激動的抬頭時,卻看見縣尊大人鳥都沒鳥他越過他,笑著來到了李財跟前。
“賢弟客氣什麼,久聞賢弟之名。此次恩科鄉試,賢弟可是給我們安慶府揚眉了。來。後衙一敘。”
桐城知縣滿是笑容,伸手邀請李財去後衙。
“縣尊大人過譽了。仁政不過僥幸而已,和縣尊大人施政教化桐城相比,不過是螢火之於皓月。桐城‘七省通衢’、‘華夏文都’、‘江淮第一城’美名如雷貫耳,這全是大人之功,平安無緣拜會,今日得見縣尊大人,真是三生有幸。”
李財臉上掛著佩服的笑容,拱手向知縣道謝,然後話音一轉,看著黃攢點向知縣歉意的接著說道:
“不過,仁政怕是不能與縣尊大人去後衙了,這位黃攢點還要把我帶去大牢呢。”
旁邊一臉激動的黃攢點,滿臉的激動瞬間化成恐懼了,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的存在啊。
剛才還認為那隻是一個無權無勢廢物點心的書呆子呢,結果一眨眼,知縣大人都對人家那麼客氣了,聽知縣大人的話,那書呆子原來是今年剛通過恩科的舉人,似乎還是在這次恩科上出了偌大風頭的舉人。
舉人呢,還是這麼年輕的舉人,自己在他這個年紀大約還在為通過縣試而發愁呢。尼瑪,人家都舉人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另外就是,剛才自己還以為那隻是一個不通世事的迂腐書呆子呢,可是尼瑪剛才人家拍馬屁拍的比自己都順手通暢不知幾百倍。
這是得有多大的城府啊,從自己一進楊大成家的門,他就隱忍裝到現在,直到見了縣令才一下子突地撕破偽裝,猝不及防的向自己露出了獠牙。
這分明是一頭披著豬皮的猛虎啊。
想一想,自己竟然招惹了這樣的人,黃攢點不由滿麵恐懼,麵如死灰,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啊。
“哦,這是怎麼回事?”
桐城知縣聽了李財的話,轉身微眯著眼睛看向黃攢點。
“大人,我,我”
黃攢點麵如死灰,手抖不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書呆子太狠了,太有心計了,用了春秋筆法,其餘的事情談也不談,直接揪著自己讓他去大牢這件事發作。要是先說楊大成的事,自己怎麼也都能推卸,可是揪著自己讓他去大牢這事發問,自己螚推卸個毛線啊。
將一個舉人押進牢房,連知縣都沒有權利,也隻有請示了提學官大人由朝廷剝奪了舉人身份才可以,自己一個小小的攢點竟然要將一個舉人弄進牢裡。
這事一錯,先入為主,後麵的事自己也彆想狡辯了。
好狠,好有心計!
黃攢點看著微笑的李財,仿佛看到了一隻猛虎向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渾身仿佛如墜冰窟,自己怎麼惹了這種狠角色呢,欲哭無淚,悔恨和恐懼一起襲來,將黃攢點淹沒。
雪如昨日,飄飄灑灑,茫茫的田野一片雪白,戶外那粘滿冰雪的柳樹上儘是樹掛,像是一根根銀條懸掛在樹上,格外壯觀。
“楊大哥,你們不用再送了。”
李財騎在馬上,向著村口路邊相送的楊大成一家揮手告彆。
“恩公,再留一日等雪停了,在趕路吧。昨日之事,我們一家真是多虧了有恩公在,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啊,多留幾日,等雪停了再趕路吧。這般急著離去,可是嫌棄我家照顧不周啊。”
楊大成一家苦苦挽留李財,發自肺腑的感謝李財,如果不是李財在,他們一家怕是要大難臨頭了。就憑黃攢點那吃人不吐骨頭的作風,肯定會將楊家弄得妻離子散的。正是因為李財的援手,楊家才幸免遇難。黃攢點也被知縣割掉了生員身份,然後又將黃攢點以往所犯的罪行一一查實,下了大牢。至於其他的差役也都按照他們罪行輕重,予以了不同的處分,讓楊家沒了後顧之憂。
“昨日已承蒙楊大哥留宿,今日該趕路了。此番遊曆,輾轉千裡,考期又近,不能再停留了。”李財在馬背上憨笑著拒絕道。
“大哥哥,我也要讀書考狀元。”
跟在楊大成身後的熊孩子,看著李財,大聲的喊道。
“嗬嗬,好啊,那我在京城等你。”李財回頭笑了笑,然後拱手向楊大成一家道彆。
大雪紛飛中,一騎沿著官道一路往北而去,慢慢的消失在楊大成一家的視線中。
“這是我們朱家的恩人。待會我便去找畫師畫一幅恩公畫像,逢年過節燒香叩謝。”
楊大成看著李財離去的身影,和身邊的媳婦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