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禦書房。
沈秋坐在龍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手中的奏折正是關於沈墨在雲州的最新動向,以及那日在醉花樓發生的一切。
一位身穿紫袍的宦官輕聲安慰道:“陛下何必擔憂九皇子沈墨,他雖在雲州有所積蓄,但終究難成氣候。如今他雖斬了一將,卻也是自斷臂膀,雲州官員人心惶惶,豈能齊心協力?”
燕飛南坐在下首笑而不語,
他的目光透過禦書房的窗欞,望向那遠方的天空,仿佛能夠穿透千山萬水,看到雲州發生的一切。
沈墨並非易於對付之輩,他在雲州的經營非一日之功,且深得民心,這一點,沈秋陛下恐怕並未完全意識到。
能折掉心狠手辣的青鸞公主的羽翼,又能在雲州布下如此天羅地網,非池中之物。
沈秋聞言,眉頭微皺,他自然知道沈墨的能耐,但如今自己已登基為帝,手握天下大權,又豈能容得沈墨這樣的威脅存在?
他擔心的是,沈墨一旦真的在雲州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再加上那些忠心耿耿的官員的支持,到時候,他這皇位恐怕就會岌岌可危了。
紫袍宦官忽覺腿邊一涼,低頭一看一條青蛇正從他腳邊滑過,他頓時嚇得麵如土色,驚叫出聲,引得禦書房內的其他官員也紛紛側目。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紫袍宦官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沈秋眉頭緊鎖,望向那條青蛇,隻見它滑過地毯,迅速消失在禦書房的角落中。他揮了揮手,示意宦官退下。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心憂,沈墨即使掌控了雲州,陛下手中的十萬大軍也不是他能輕易撼動的。如今苗疆站隊已經集結完畢,隻要陛下一聲令下,便可揮師南下,雲州頃刻間便可平定。”
有了燕飛南這句話,沈秋心中的憂慮似乎稍微減輕了一些。
忽然想起一事。
“你的人不是已經找到當年丟失的女嬰了嗎?人呢?”
燕飛南低頭一笑,抓著腳邊的青蛇輕輕提起,那青蛇似乎與他心意相通,乖巧地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陛下,展翅的鳥兒終要飛翔於天空,她既已得知身世,自然不會再願意回到牢籠之中。”
沈秋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既是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沈秋登基為帝,乃是天命所歸,豈容他人覬覦我的江山!那女嬰,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便隻有一條路可走。”
“陛下放心。”燕飛南瞧著樹枝上盤旋的鳥兒,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鳥兒總是喜歡自由的天空,但終究難以逃脫命運的束縛。”
雲州城外,夕陽如血,沈墨站在城樓上,遠眺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