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冷風像刀子般刮過,白逸風扶著幾乎站立不穩的沈墨和紅兒,心中焦躁如焚。
夜幕低垂,樹影幢幢,這深山老林裡,鬼知道藏著什麼豺狼虎豹。
“殿下,紅兒姑娘,再堅持一下!”
白逸風咬緊牙關,幾乎是拖著兩人前進。
沈墨此刻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眼前閃爍著現代都市的霓虹,耳邊是車水馬龍的喧囂,讓他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虛幻的。
紅兒也好不到哪裡去,瘦弱的身子顫抖著,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一些童年時的片段,眼神空洞而茫然。
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廢棄的獵戶小屋,白逸風將兩人安置在乾草堆上。
沈墨的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呼吸急促。
紅兒的情況稍好一些,但也是麵色潮紅,氣息紊亂。
“該死的夜無殤,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毒煙!”
白逸風低聲咒罵,他知道這種苗疆特有的迷幻毒煙雖然不致命,但會使人產生幻覺,並且短時間內功力儘失。
眼下沈墨和紅兒都失去了戰鬥力,若是再遇上追兵,後果不堪設想。
“白逸風……”
沈墨的聲音虛弱無力,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我……我好像看到我媽了……”
“殿下,你中了毒,現在出現幻覺很正常。”
白逸風一邊說著,一邊取出銀針,迅速封住了沈墨的幾處穴道,減緩毒素蔓延。
“媽……彆走……彆丟下我……”
沈墨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個溫暖的家庭。
白逸風歎了口氣,又用同樣的方法為紅兒封住了穴道。
紅兒此刻正蜷縮在乾草堆裡,低聲哭泣著,口中不停地喊著“娘”。
“紅兒姑娘,彆怕,我在這裡。”
白逸風輕輕地拍了拍紅兒的肩膀,試圖安慰她。
處理完二人的情況後,白逸風開始配製解藥。
解藥的配方他早已爛熟於心,但所需的藥材卻在這荒郊野外難以尋覓。
“看來隻能去附近的城鎮碰碰運氣了。”
白逸風眉頭緊鎖,他知道此去凶險,但為了沈墨和紅兒的安全,他不得不冒險一試。
臨行前,他再三叮囑沈墨和紅兒不要離開小屋,並留下了一些信號彈以防萬一。
“殿下,紅兒姑娘,等我回來。”
沈墨的意識在現實與幻覺之間來回飄蕩。
他一會兒看到自己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裡忙碌,一會兒又看到自己身穿龍袍坐在金鑾殿上。
他甚至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個瘦弱而倔強的男孩,正站在他麵前,用稚嫩的聲音問他:“哥哥,你為什麼要當皇帝?”
“我……”
沈墨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權力真的那麼重要嗎?”
小男孩繼續追問:“比家人,比朋友,比愛情都重要嗎?”
沈墨的心猛地一顫,他開始反思自己穿越以來的種種經曆,對人生似乎也有了新的理解。
與此同時,紅兒也陷入了自己的幻覺之中。
她看到了自己悲慘的童年,看到了自己被賣到青樓的場景,看到了自己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種種經曆。
這些痛苦的回憶讓她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也更加堅定了跟隨沈墨的決心。
白逸風在山路上快速奔行,他必須儘快找到所需的藥材,趕回小屋。
然而,他並不知道,危險正在悄悄逼近。
夜無殤雖然被白逸風擊倒,但並沒有死。
他的手下一直暗中跟隨,伺機報複。
“老大,就是他!”
一個黑衣人指著白逸風,對身旁的人說道。
“殺了他,為老大報仇!”
另一個黑衣人抽出長刀,惡狠狠地說道。
白逸風被十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他寡不敵眾,陷入苦戰。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白逸風身上很快就添了幾道傷口。
“來啊,雜碎們!”
白逸風怒吼一聲,揮劍斬向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