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蘇碧菡搖了搖頭,“論功勞我父比我功勞大,如何?他竟然在他的豐碑麵前死去了。天下人若知我是女子,不一定會將什麼樣的罪名加在我身上呢?”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直擊秦江月的肺腑,他一下子啞言了。過了一會兒,他反駁道:“你說得好像對……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為。”
“哎呀,你好糊塗啊!虧你還是將門之子,不知這功臣最後的結局。恕我妄言,你父若不是躺在榻上一病不起,遇到齊野這樣的皇帝他還能活得順嗎?”
“嗯……”秦江月恍然,蘇碧菡這些許話讓他頓悟,“我父也功高蓋主,他若兵權在握疑心極重的齊野也許也能殺了他……”
“完全有可能!不是我胡說八道,這是曆代昏君所為。”
蘇碧菡言辭犀利,思維敏捷,一步一步使秦江月大徹大悟。她說的不對嗎?那個讓他無比失落的夜晚,那個讓他悲傷欲絕的廢墟,說明了什麼?
“如此說來,‘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至理名言,誰在殘酷的現實麵前不服這個理呢!”
“如夢嬌何以成為你的托福之人,是因為你贖回了她,為她找一個隹婿。”
“你不提及此事我還比較淡定,你若提她,我就會自責。”
“這哪裡的話?”
“元大將軍,這你就不明白了,我贖她是讓她替你去死的!我在她麵前罪孽深重,史長風才是他真正的恩人!”
經秦江月這一提醒,蘇碧菡也覺得她剛才的想法很荒唐。若不是史長風找來一個替身,如夢嬌哪裡會成為常勝的新娘……”
正在他們熱聊時,史長風走了進來。
“哈,好熱鬨啊!”
秦江月笑了笑,“沒有你我們怎麼能熱鬨得起來?”
“笑話,眼見你們談得水深火熱,都沒有看到我進來。”
“我們火熱得都要糊了就等著你來刮鍋底呢!”
“我就是看到了這種危險才來救你們的!”
“好你個史大人,”秦江月打趣道,“天下的好事讓你做絕了。”
“打敗吳階啊!”史長風刺了一下秦江月,他心想,你們不是時時刻刻想著怎樣打敗吳階的嗎?
“你是不是看我們太無能了諷刺我們呀!”
“該諷刺的也得諷刺,吳階現在活得既自在又瀟灑這不是你們的功勞嗎?”
“笑話,我們的功勞?是齊野的功勞!”秦江月顯得很激動,“沒有齊野他早就死在大牢裡了!”
“是!是!是!幫主息怒,剛才我說錯了現在糾證一下,是齊野養著吳階呢!”
這時,蘇碧菡轉移了話題:“請問史大人,如果秦老將軍還健康,還在掌握兵權,他如今會如何?”
“考我?”
“是啊,考你。”
“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也像你父親蘇越一樣。”
“為何?”蘇碧菡故意地問,“秦老將軍是齊野父親的救命恩人,是齊野的表叔呢!”
“在皇權麵前親情就是風一吹就跑的白紙,親生父親都可以殺掉彆說什麼表叔啦!”
“好!史大人言之有理!”秦江月發出感歎,因為此時他徹底地明白昏君在上,一切事情都變得模糊不清,黑的變成白的,白的變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