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的還有幾隻小蟲子,在他們身上爬來跑去。
貫竭一下子就拍死了身上的小蟲子,正在找著下一隻小蟲子。
反觀冰琪,就要斯文多了,她隻是把身上的小蟲子,給輕輕地彈走了,讓它們不再騷擾自己。
就在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各自處理著身上蟲子的時候。
可以清晰的看到幾發炸彈,狠狠地砸在了地下堡壘之上。
被炸彈炸過的位置,留下了三個深坑,一個個的,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深坑內,哀嚎聲不絕於耳,就算是隔了老遠的冰琪,也還是能夠在微弱的電光中,看到無助掙紮的人。
遠遠不止如此,呼嘯而過的武裝直升機,對著彈坑爆炸區域內,進行了新一輪的掃射,直到機槍口通紅,這才收手。
樹林裡,早就埋伏好的士兵,也是一窩蜂似的,衝向了彈坑周圍。
對著彈坑周圍,不管是在動的,還是沒有動的,一一進行了補彈。
一輪補彈之後,士兵們將手中的槍掛在了身後。
戴上了特殊的作業手套,在一個又一個,已經死亡的人身上,進行著搜查。
把搜到的物品,小心地裝進裝進了隨身背包。
如果仔細的聽,廢墟下還有著不少的抽泣聲,士兵們無暇他顧,隻是在不斷的清掃著彈坑內部。
經過一輪的補彈和搜查,士兵們全都撤出了彈坑,進入樹林裡,很快便消失不見。
那幾輛武裝直升機,又飛到彈坑上方,朝著彈坑,投擲出了十多枚碩大的火焰彈之後,消失在了平仁村。
即使是隔了老遠的冰琪,在這刮著西北風的大冷天,被著衝天的火光,熏烤得脫下了她的羽絨服。
看到燒起來的漫天大火,貫竭伸出了雙手,對著大火,做出了烤火的手勢。
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搓了搓手,戴上了他的帽子,隨即便也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冰琪想要對貫竭說什麼,可是他已經走遠,努力的想要張開嘴巴說點什麼,但就是做不到。
不光如此,兩條腿也在不住的顫動著。
她唯一能做的,隻是背過頭去,艱難的側過身子,蜷縮在乾草垛上。
幾乎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把脫掉的羽絨服,蓋在了頭上,把臉埋進了乾草垛裡。
乾草垛內,感受到熱量的小蟲子,都往冰琪的身上鑽去,但冰琪已經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
過了十多分鐘,回過神的冰琪,緩緩的站起了身,穿上了羽絨服,離開了平仁村。
回到璉岸研究院的冰琪,這才想起來,她的沐夏老師還在深坑裡麵,該怎麼辦?
腦子有點混亂,手腳還有點不停使喚。
給自己注射了一支鎮靜劑,吃了一片安眠藥,便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禾山,渾身是傷的執笠躺在床上。
即使是纏滿了繃帶的傷口,還是不斷的在往外冒著紫色血液。
傷勢過於嚴重,普通的醫療方式,恐怕是救不了執笠的命。
於是在醫護人員的配合下,幾個醫護人員把執笠轉移到了裝有醫療營養液的治療儀器內。
看著儀器內的執笠,一旁的嵐季和邊都陽,心裡很不是滋味。
“都陽,你告訴我,為什麼好好的會這樣,啊……你告訴我啊!”
見嵐季情緒這麼不穩定,邊都陽隻好緊緊地抱住了嵐季,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好了,嵐季,誰都不想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幕後的始作俑者,讓他知道惹到禾山的後果!”
兩人都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治療儀器內的執笠,內心卻早已在飛快的分析著。
這一夜的禾山,無比的忙碌,一道又一道的光影,在禾山閃爍著。
忙碌歸忙碌,但是卻沒有一絲的雜亂。
有的隻是星際隕石,偶爾裝機著禾山的穹頂,但這些都無關緊要。
第二天清晨,被轟炸過的彈坑裡,一個人,從彈坑裡爬了起來。
不是彆人,正是沐夏,她還以為昨晚一定會交代在這裡。
沒有想到她很幸運,她還活著,是的,她還活著。
躲過了轟炸,躲過了火焰彈的灼燒,躲過了士兵的清掃,她挺過來了。
天空下起了小雨,沐夏從破爛的衣服上,扯下了幾塊破布條,包紮好腿部的傷口。
看了看這三個深深地彈坑,沐夏來不及安慰自己。
發著高燒的身體,頂著小雨,回到了自己的車內。
依靠著僅有的意誌,將車開到了璉岸研究院外,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