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行接過紙張,上麵正是今日在鄧天一家中看到的那個有著波浪邊的太陽圖案。
景奕行將紙張放到案桌上,“還查到了什麼?”
“我問過鄧天一的同僚,都說鄧天一平日與大家保持一定距離,並不熱絡。也沒聽鄧天一說起過他妻子與老家之事。
鄧天一的鄰舍也說鄧天一平日獨來獨往,並不與他們交往。
但今日鄭豆豆打聽到的情況卻是屬實,那位大娘的確看到過好幾次芙蓉閣的女子進入鄧天一家中。”
景奕行思索起來
這樣看來,隻有明日去芙蓉閣打聽了。
如果有必要還要去一趟鄧天一的祖籍梅州,看他到底有沒有成親?是不是梅州人?
景奕行抬頭看向竹青,“還查到什麼?”
“那個鄭豆豆是個女人。”
景奕行一頓,“你說什麼?鄭豆豆是女子?”
“是”。
竹青偷偷瞄了眼景奕行的神色,見他並無不悅才接著往下說。
“她父親是東京府衙快班班頭鄭行。
不過東京府的衙役告訴我,鄭豆豆不是因為她父親的關係才當的衙役,而是因為幫著東京府破獲了兩起大案才當上快班衙役。”
景奕行是一個重禮儀、守規矩之人,聞言皺了皺眉頭,“可是哪有女人當衙役的?東京府尹也同意?”
“鄭豆豆三歲沒了母親,鄭行沒有再娶,帶著她混在東京府衙一幫胥吏中長大。
之前她隻是幫著胥吏們做些
雜事,是在十四歲那年幫著東京府破獲了一起大盜案,才被默許當了壯班衙役。
十五歲那年,她又幫著東京府破獲了一起殺人案,才轉為快班衙役。
不過到現在為止,她因為女人身份,一直都是編製外人員。”
景奕行又皺了皺眉。
他沒有看出鄭豆豆有何特彆之處,鄭豆豆不過一個二十不到的女子,能有什麼能力?
想來所謂的幫助東京府破獲大案都是鄭行讓給她的功勞。
這樣想著,景奕行對鄭豆豆的印象又差了一點。
原本他隻認為鄭豆豆有些滑頭,現在卻認為鄭豆豆偷奸耍猾。
但這都是東京府內務之事,鄭豆豆隻是編製外人員,東京府尹都沒意見輪不到景奕行置喙。
也不怪景奕行對女人有偏見。
他八歲時父親因公而亡,十歲時親生母親為了嫁戶“好人家”將他拋棄,這讓景奕行潛意識裡就有女人隻能依附男人的想法。
而他周邊的貴族女人也都是嬌柔之輩,活著就是嫁個好人家,然後生兒育女、勾心鬥角把持後宅過一生。
就算平日接觸過平常百姓女人,也隻不過比貴族女人多些潑辣。
……
第二天天剛亮,鄭豆豆就來了大理寺。
鄭豆豆到了大理寺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向景奕行報到,而是去見韓三花。
“昨晚睡得好嗎?”
韓三花怎麼可能睡得好?但她不想鄭豆豆為她擔心,道“還可以。剛開始有些不習慣沒睡著,後來困了就睡過去了。”
如果韓三花一口回答睡得很好鄭豆豆還不會相信,可聽韓三花如此說她就信了。
“你安心在這裡待幾天,我會儘快替你洗清嫌疑。”
安撫好韓三花,鄭豆豆去向景奕行報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敏感,鄭豆豆覺得景奕行對她的態度更加冷漠,竹青看她的表情也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