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用帕子捂著嘴笑了,“大人說的哪裡話?到我這裡來的男人有幾個會說實話?不過圖個樂子。”
水仙細細打量了景奕行幾眼,“我看大人長得很是俊俏,要是大人願意,水仙不收你銀子。”
水仙這話說出來後,竹青喝道“大人問什麼你答什麼,怎麼這麼多話?”
水仙用手扶了扶頭髻,“大人問吧。”
景奕行這才再次開口“可你去過鄧天一家好些次,不可能對他一點也不了解吧?”
水仙身體一頓,然後笑道
“大人怕是從來沒逛過青樓吧?我又不是行首,隻要客人銀子給得足,讓我們去哪我們都要去。
我是去過鄧天一家幾次,可也就是做那一檔子事,與在樓裡並無分彆。”
景奕行正在想要如何問下去,鄭豆豆開口了。
“就算你們隻是行男女之事,那也不可能對他一點了解也沒有吧?比如他性情如何?出手大不大方、有沒有妻妾等。”
水仙將視線再次看向鄭豆豆,“妹妹原來真是當差的?”
鄭豆豆並沒有因為水仙喚她妹妹不悅,而是認真答道“是,我是東京府衙役。”
見鄭豆豆不是來看熱鬨的小娘子,水仙收斂了調笑之色,答道
“鄧天一還算一個不錯的恩客,出手算大
方,也沒有打虐我們的癖好,因此我們樓中的姐妹都歡迎他。”
鄭豆豆抓住水仙話中之意“你的意思是鄧天一不隻你一個相好?”
“那是自然,他又不是情種,怎麼可能隻找我一個。”
“可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去過他家?”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雖然也找過其他姐妹,但還是找我的次數最多。”
“那他平時就沒和你說過其他的話?”
這一次,水仙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回憶起來。
景奕行見水仙願意和鄭豆豆交流,也不著急開口,隻在一旁看著。
一會兒後,水仙回答道
“之前我還沒太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鄧天一是個很謹慎的人,他還真沒和我說起過風月之外的事情。
有一次,我在他家中問過一句‘怎麼沒看見你家大娘子’,他的臉當時就不好看了,說我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資格問他,後來我便再也不多話。”
鄭豆豆想了想再問道“鄧天一最後一次找你是什麼時候?”
水仙頓了一下道“十天前。”
景奕行注意到了水仙的停頓,問道“你確定是十天前?”
“那是自然,你們要是不信的話也可以去問其他姐妹。”
見再也問不出其他,景奕行提出告辭。
水仙卻又問了鄭豆豆“妹妹,女人當衙役感覺如何?”
鄭豆豆道“與男人沒什麼不同,都是為了填飽肚子。”
離開後院後,鄭豆豆對景奕行道“大人,要不要找其他人問話?”
景奕行想了想道
“鄧天一是個很謹慎的人,既然水仙這裡都問不出有用的信息,其他人那裡隻怕更問不出。
不過還是要找其他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