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虞知意戳了戳她的眉心。
紫鳶抿唇,眸中漾出了一抹心疼:“我隻是不明白,姑爺都這麼對您了,您為什麼還要幫他?”
杜子恒早有心上人,成親當晚他沒有入新房,而是與他的心上人在觀月閣耳鬢廝磨,做那無名無分的野鴛鴦。
第二日敬茶,杜子恒被相爺命人從被窩裡提溜了起來。
他臭著臉來到虞知意麵前,厭惡地說——這婚不是他想成的,既然丞相和丞相夫人願意讓虞知意進門,就讓他們陪她回門,反正他不陪。
還說他這輩子心裡隻有尤冰月一個人,不但不可能跟虞知意孕育子嗣,更是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而那尤冰月,在得知杜子恒要大婚之後跑出去喝酒,卻被武安侯家的小公子調戲。
她是個練家子,一怒之下將武安侯府小公子打傷。
杜子恒知道後,什麼表示都沒有,隻是將她藏進了相府之中。
武安侯府祖上乃是以武起家,一家子都是暴脾氣。
自家人被人打得重傷昏迷,險些丟掉了小命,全府上下都不肯善罷甘休,勢必要把那賊人給揪出來扒皮抽筋。
如今,他們已經查到了相府,與相府對峙是遲早的事。
按照正常邏輯,以這件事的惡劣程度,一旦尤冰月被揪出來,最輕的懲罰也是要蹲大獄。
畢竟,雖說是那武安侯府的小公子先調戲她在先,可最後重傷昏迷的卻是小公子。
不管是人情還是禮法,尤冰月都討不了好。
杜子恒如今正為這事焦頭爛額著。
虞知意輕笑:“誰說我是要幫他了?”
她師從靈虛道人,一身玄術出神入化,尤其是相麵之術,更是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隻需看一眼,便能看出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但可惜,她身懷本事,也無法輕鬆跳脫出滾滾紅塵。
前世,她曾央求師父帶她離開盛京,師父卻說她塵緣未了,便是去往師門修行,也無法取的成就。
還說讓她凡事順其自然。
就因這一句“順其自然”,她雖不怎麼情願,卻也沉下心來嫁了人。
斬斷章天順的所有爛桃花,並扶持他的事業青雲直上。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這一世,她不想再“順”了。
其實,要是她能重生在成親之前,那她無論如都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為男人操持,倒黴一輩子。
她受夠了。
可惜,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成了杜家婦,與這相府產生了羈絆。
在沒有妥善斬斷這羈絆之前,她無法離開相府,否則就會遭到反噬。
虞知意從來都不是個喜歡自怨自艾的人,事已至此,她不會內耗自己,更不會委屈自己。
論本事,她乃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天意仙子。
論身份,她是相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是正兒八經的相府下一任女主人。
誰都彆想踩著她找存在感。
她這一世不會再為了男人所苦,也不會再為男人耗費心神!
“我隻是要讓杜子恒知道,他的心上人的安危,全掌握在我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