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方麵同樣觸目驚心。
人每次都是要吃飯的,相府是高門大戶,自然不會像普通百姓一樣隻吃兩餐,而是一日三餐。
府中一百多號人,杜丞相和姚氏又都是心善的人,雖然下人不可能吃肉吃到膩,但也能保證頓頓有肉。
光是肉,府裡一天就要買近百斤。
這還不算府中宴請賓客以及主人偶爾吃宵夜需要用到的食材。
光是一天的買肉錢,杜生就能貪墨近五百文,一個月便是十幾兩。
杜子恒將賬本甩在了杜生臉上,氣的臉色鐵青:“大膽奴才,相府待你不薄,雖然你隻是家生子,每個月的月銀卻有二兩,比許多小戶人家的主子的月例都要高,你竟然如此不知足!敢貪墨主家的錢財!”
虞知意又打了個嗬欠:“公子先彆急,等翻出他藏在櫃子裡的東西以後你再急。”
不多時,去搜杜生的房間的下人回來了,表情都有些奇怪。
杜子恒產生了不安的預感。
隻見一個家丁的手裡拿著一摞畫。
他上前搶過畫,頓時就是兩眼一黑。
這些畫裡的人物,都是尤冰月!
他絲毫沒有懷疑這些畫是有人為了栽贓陷害杜生和尤冰月才放進去的,因為畫裡的衣服是尤冰月剛進府的時候穿的,並不是如今的這套黑色,而是一套淺灰色的窄袖裙,不過那裙子早就因為不小心刮壞了而不能穿了,尤冰月就把它扔了。
虞知意沒見過這套衣服,根本不可能用它來搞陷害。
所以,杜生這個狗奴才,真的覬覦他這個主子的女人!
杜子恒怒不可遏:“來人,把這個不檢點的狗奴才扔去地牢!”
地牢是杜家專門用來懲罰犯了錯的家奴的地方,又叫水牢,裡麵陰暗潮濕,地麵常年覆蓋著沒過腳踝的水,人在裡麵呆一會兒就難受的不行。
便是不上刑,人在裡麵呆上兩天,保證渾身冒疹子。
多呆幾日,便會渾身生瘡。
犯了錯的家奴隻要是進去了,就不可能全須全尾地出來。
杜生慌了:“少爺,饒了小人吧!小人真的知道錯了!”
尤冰月在看到那些畫的時候也是一臉震驚,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聽著杜生的求饒聲,她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虞知意疑惑出聲:“你們不是說不能隨意打殺家仆麼?公子這又是在做什麼?”
杜子恒隻覺得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狠狠抽在了他的臉上,抽的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尤冰月冷哼:“婦人之仁!此人犯了大錯,自然該罰。”
虞知意點點頭,對此頗為認同。
“所以,你們的眼裡就沒有官府的存在嗎?”
尤冰月:“?”
誰家一國丞相府裡的下人犯了錯,會扭送官府的啊?
這女人是不是失心瘋?
裝什麼正直善良小白花!
虞知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可以肆意打殺家奴,這些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我隻是說我可以處置他們罷了。處置與打殺的差距,杜公子這個盛京解元,不會分辨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