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有不同的意見。
“頂峰隱退和半途而廢還是有區彆的,如果我在底層繡娘這個層麵掙紮了一年沒能做出成就,在這種情況下辭職,那確實是沒長性沒定力。”
“可我如今已經是金牌繡娘了,而且還是錦繡坊的金牌繡娘,在這個行業我已經做到了頂峰,如果我爹想教訓我我,那就得先拿出比我更厲害的繡工、大廚比我更響亮的名氣才行。”
虞知意:“……”
這種說法,倒是新鮮。
自古以來,人們接受的理念都是從一而終。
不論是未來的伴侶,還是所從事的行業。
無論是伴侶還是工作,除非是在這一行混不下去了,否則沒有人會半途而廢。
紅鸞這個觀念,無疑是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
虞知意卻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人憑什麼要被綁死在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上?
若伴侶不合適,工作不順心,東家不做人,憑什麼隻能被動地等著對方發難、辭退你,你卻不能憤而選擇離開呢?
“好,我支持你。”虞知意微微一笑:“如果將來你有了更想做的事情,也儘管去做,我也會學著接手這裡的事情,絕對不會拖你後腿。”
紅鸞撫掌一笑:“不愧是我姐妹!”
旋即道:“你放心,就算將來我要離開,也絕對不會突然撂挑子不乾,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的。”
“就像錦繡坊那邊,我會在徹底撒手之前,培養出下一個金牌繡娘。”
虞知意點點頭。
慈善機構被紅鸞打理的井井有條,目前的進展虞知意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離開慈善機構,虞知意準備去街上散散心,看看能不能偶遇兩個有緣人。
何以解憂,唯有修為暴漲。
走到一家店門口的時候,一盆臟水突然從天而降。
饒是虞知意反應夠快,及時躲了開去,也還是被弄臟了裙擺。
李柔更慘,半邊身子都被臟水弄濕了,衣服濕噠噠地掛在身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難掩的臭氣。
虞知意麵色一沉,抬頭看去。
“虞嬌嬌,你瘋了?”
沒錯,那個站在樓頂潑臟水的人,正是虞嬌嬌。
這是一家酒樓,酒樓最不缺的就是泔水。
而那一桶泔水,正是虞嬌嬌命下人潑下來的。
“瘋的人是你!”
虞嬌嬌眸中迸發著濃烈的恨意:“虞知意你這個小賤人,你害得我爹被罷了官,全家淪為了笑柄,你開心了?”
彼時正是飯點兒,街上人來人往,看到熱鬨,人群瞬間靠攏,尋找著最佳的吃瓜方位。
有眼尖的人看出了這場鬨劇的主角竟然是傳說中的真假千金,吃瓜吃的更起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