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什麼五十兩銀子?”
“賠你裙子的錢。”杜子恒有些遺憾:“我原本是想多要一些,但虞大人已經被罷了官,如今對他們來說銀錢成了最重要的東西,千八百兩是不可能拿出來的,這五十兩已經像是要了他們的命。”
他原本是想要一千兩的。
虞家卻是一個銅板都不想給,他們說裙子臟了還能洗,憑什麼賠?
於是他就隻能舌戰群虞。
除了虞老三外,其他人一起上,也沒辯過他。
但辯不過歸辯不過,要讓他們拿出一千兩來賠一件裙子卻是不可能的,最後雙方共同讓步,虞家就隻賠了五十兩。
說真的,五十兩已經不少了。
哪怕是對他們這樣的人家,隻要不是每個月逛三十次酒樓茶肆妓館,也不是天天逛錦繡坊、珍寶閣等等吞金窟,更不去賭博的話,五十兩銀子足夠他們花一個月。
虞知意沒想到這人竟然為了一件裙子去找虞府的麻煩,愣了一下。
須臾蹙眉:“你不必如此。”
杜子恒抿唇。
把玩著手中的銀錠,他道:“我爹娘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在他們這一輩人的眼中,寧可喪偶也不會和離。但凡有丁點辦法可以說服他們,我們當初也不會成親。”
“既然已成定局,短期內和離又不現實,那你我便是一家人。”
“家人被欺負了,我自然是要去討公道的。”
虞知意涼涼一笑:“那如果這個欺負了我的人,是你呢?”
杜子恒麵色一赧。
他知道,她說的是新婚夜的事情。
新婚夜他扔下了她去找尤冰月,他當時覺得自己可有男子漢氣概了,為了心上人敢於與全世界作對。
可這些日子,他卻越來越覺得當初的自己仿佛是著了魔一般,行為離譜的不像自己。
他自小飽讀詩書,深知禮義廉恥,對於娶進門的新婦便是再怎麼不喜,不願意和對方同房,按照他的邏輯,他也應該會去隔壁房間對付一宿,而不是……
那樣做,對他們三個人都是一種羞辱。
可事到如今,他不能再衝回去改變什麼,隻能道:“對不起。”
虞知意:“……道歉我接受了,但我不會說沒關係。”
杜子恒:“……”
苦笑一聲,他搖頭:“我娘很喜歡你,日後我會將你當成一家人,即便當不成夫妻,也能做兄妹。我虛長你一歲,若你不洗嫌棄,你可以將我當成兄長……”
“我沒有兄長。”虞知意的神色冷了下去。
杜子恒麵色微變。
意識到自己是說錯了話,他再次道歉:“對不起……總之,我們是一家人,你日後不必有任何顧慮,安心住著便好。有什麼事,也儘管來找我。”
這算什麼?
夫妻變兄妹?
虞知意隻覺得荒謬。
眸光微轉,就看到了躺椅一旁的銀錠。
她:“……”
這個人,不戀愛腦的話,其實為人還不錯。
可惜,她對這荒謬的關係沒什麼興趣。
想著,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去找姚氏。